赵晗醒来之后对孟敬亭绝口不提,赵璇本就乐见其成,自然不会追问。
太后和元嘉大长公主一连争执数日都没有结果,反而让陛下亲自过问起赵赫的婚事。
“你说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免得到时候给你指一个不喜欢的,反而成了一对怨侣。”
赵赫想了想说“陛下!臣现在并没有成婚的想法。如今南北战事皆未平定,何以为家?”
“你和他们不同。”陛下看了他一眼,脑中回想着皇后说的太后与元嘉大长公主的争执。他也想娶宝华吗?
“臣以为应该先安定国境再提成婚之事。”赵赫坚持道。
陛下沉吟片刻。“也好,你是肱骨之才,实在不应该被这些事情困扰。若你成婚后也像韩朝一样终日为家事所累,岂不可惜?”
他虽是笑着说的,赵赫却听得心中一片凄寒。“臣有愧陛下厚望!”
“别这样说,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城中不知多少贵女都想和你家结亲!”陛下笑道。
大营中的人发现最近几天赵将军似乎格外沉默,埋头政事,几乎不眠不休的查看各地的军务,一直在分析要如何才能将岱城一网打尽。
舟平一直没醒,全靠人参吊着一口气。赵璇看了几次,总不见好,急着命人将许先生请来。
许先生进门一看就定住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赵璇,竟转身往外走。
赵璇心中一跳,忙跟着往外跑。“先生留步!先生留步!”
一直追到院门前才堪堪追上。“先生为何不进去?”
“到今天已经有多少人因你而受到伤害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许先生痛心疾首道。
“先生!”赵璇呐呐的看着她,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我想求一个公道也不行吗?”
“这世上本就没有公道可言!”许先生突然有些愤怒。“你是我的学生,我不能看你一错再错!”
“先生,舟平没救了吗?”她冷静的看着许先生,已经读懂她的欲言又止。
许先生眼中难掩失望“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要固执到什么时候!”
“我一直都知道这世上本就有诸多不公,可有些事情不应该因此而被掩埋。”赵璇坚持道。
师生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肯相让。
末了,许先生问“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放弃这里回崖城?”
赵璇嘴角扯出几分笑意,声音凉薄。“因为我没有家了。”
“什么!你疯了不成!”一贯冷静自持如许先生也忍不住诧异,脸上的表情像打翻了色彩盘一样缤纷。“我知你一惯重情护短,可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个地步!”事已至此,她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眼下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赵璇道。
夜深时分,衣衫不整的女子倚在屋脊上打盹,手指头还虚虚的勾着酒壶上头的绳子,似乎沉醉未醒。
“赵璇和姓许的似乎吵了一架。”
“呵,她一贯如此,固执又护短。伤了她,不过眉头皱皱,两句话的事。可若伤了她身边的人,她可是敢拼上身家性命和你斗的。”女子打了个哈欠,转头去寻躲在云后的月亮。“今天晚上若只有这一桩岂不是无趣?你拿了萧奕台多少好处。”
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脚步虚软得站不直,“扑通”一声跪倒在屋瓦上,一连压碎好几片。“城主?”
姽婳城主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你可知这是什么酒?”
酒香浓烈,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桃香。
他的神色有些迷茫,猜测道“果子酒?”
“是也不是。”她娇笑着越过他走到屋脊上。“这是黄昏末。”
味道虽然不熟悉,可这个名字却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城主饶命!”
“我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