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呢,你怎么这么快就求饶了呢?”她站在屋脊上,身上的轻纱被夜风吹动,悬在空中怎么也不肯落下,要不是衣衫半褪几乎可以被错认成九天玄女。
男子听着她的话,从脊背后方渐渐生出凉意,就连两腮都跟着僵直,舌头发木说不出话。
姽婳城主并没有回头看他,仰头将酒壶中最后一点喝完,还有一些不安分的顺着下巴和脖子一路隐入衣内。她将酒壶随手一抛,踩在屋角转了个身“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城主是怎么怀疑我的?”
她笑着看过来,眉眼中暗藏着失落。“我从来没有怀疑你。”
男子的脖子在一瞬间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温热的血液刹那间喷涌而出,而男子也在下一刻仰面向后倒去。
如果有什么能够让人伤心,一定是身边至信之人的背叛。
孟敬亭看着不请自来的人心中暗暗一叹“我原先并不知会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姽婳城主慢条斯理的将嘴上的口脂抹匀“你给我带来的麻烦本来就不少,也不差这一件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废再大的力气,他也回不来。”
抹口脂的动作因而一顿,在唇角晕染开。“我知道。”
即使知道,还是忍不住想要更贪心一点。她用沾了水的手帕细细的擦唇边晕开的痕迹,却因为发抖的手而晕开更大的面积。
孟敬亭拉住她的手,按在桌上“他绝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你应该也很清楚。”
“我知道。”她知道,可即便知道,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是万一呢?
即使说过一万遍知道,可只要一天没有看见尸体,她就没有办法劝自己死心。
“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她终于打起精神,重新涂好口脂,又是那个风情万种的姽婳城主。眼睛一转,笑道“我听说你撩拨了赵璇的妹妹?”
孟敬亭脸色有一瞬间尴尬。“不是你听见的那样!”
“我听见的是什么样?”她刻意道,相识多年,还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反应。“你撩拨谁不好,非要去惹她的人。”
“我一开始不是有意的,也不知道她是赵璇的人。”他无力的辩解并不能说服城主,反而得了个白眼。
“赵璇这个人一向会在自己要紧的人身上打标记,谁要是敢碰就是自己找死,你不懂?”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瞬间变得为难的脸。“你该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她很单纯。”只这一句,她就知道,完了!
“你可要想好,赵璇绝不会轻易同意的。”
他苦笑着回忆起过去种种,这些日子他已经领教了。“说说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吧。”从前都只是传闻,并未亲眼见过,并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好不容易从孟敬亭那里回来,她颓然的将手中的天蚕丝卷在手腕上,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他的那天。
被晚风吹落的树叶打着转落进屋里,金灿灿地,只是看着就让人呼吸一滞。她凝视着灯红酒绿的高楼广厦神情淡漠,修长的手指渐次敲击着泛着油亮红光的桌面,似乎在等着什么。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外头突然炸起的烟火尽收眼底,只是一瞬间火光就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摘下发簪的手十分修长纤细,按了按眉心,她看向坐在侧面的男人。“人的一生实在是太短暂了,就像烟花一样,即便看起来如何绚丽,最后都会化为灰烬,湮灭在黑暗之中。而且正是因为夜色的沉寂,才会让烟花看起来那么美。”
“你看起来似乎很难过?”手肘搭在扶手上,交错在一起的手指稳稳地放在腿上,注意到她再一次把头转向窗外。
“对人而言,宠物的寿命往往非常短暂,可人们却还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