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胤禛还是胤褆,头发都不复往日的平滑工整,衣服也带了几分褶皱,甚至二人连束袖都没有穿戴。
如此装束,显而易见的,就是刚刚从塌上被挖起来的。
康熙抬抬手,“行了,都起来吧。”
看着眼下一片乌青的梁九功,康熙微微蹙了眉,“梁九功你又来做什么,不好好儿地回去休息着。”
梁九功笑笑,“一听闻万岁爷醒了,奴才哪里还能睡得着。”
“你呀,有李德全在,还不放心么,真真儿是拿你没办法。”康熙摇摇头,“罢了,既然回来了,你便好好儿呆在朕的身边儿。李德全,你再和胤褆走一趟吧。”
言及此,康熙面上带了几分肃色,“胤禛,你带着人去四下搜寻贼人踪迹,若有可疑之人一律先抓起来;胤褆,你带一队精兵亲去太子那里瞧瞧,太子若是还在,便将人带过来吧。”
康熙的前一道口谕还算是正常,有贼人夜闯天子帐殿自然是要戒严抓人的。
可是在场众人听着康熙的这后一道口谕便是一愣,这大半夜的为何要带人去太子那里?难不成
众人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胤禛、胤褆与李德全离开后,康熙这才复又看向了胤裪,“胤裪,这令牌乃是那贼人逃跑时所遗留下来的,你有何话说?”
胤裪低头看了手中的令牌,没吭声。
半响,胤裪撩了衣袍直挺挺跪在了地上,“儿臣知罪,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看着胤裪,“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一旁的胤祥看着毅然领罪的胤裪,忍不住心下着急,一撩衣袍,跪在了胤裪身侧,带了急色,“皇阿玛容禀,儿臣可以为十二哥担保那贼人与十二哥并无任何干系!”
“我们与十四弟、十五弟交接之后便离开了天子帐殿,一路同行,及至自己的帐子门口,十二哥突然发现令牌不见了,我二人便立刻返回皇阿玛这里找寻令牌,沿途驻守的将士都可以作证的。”
“你们倒是兄弟情深。”康熙轻笑,“胤裪,小十三给你作证,你便不为自己辩解上几句?”
胤裪抿抿唇,沉声道,“遗失令牌本就是重罪,况,儿臣不仅仅遗失令牌,所遗失的令牌还被贼人捡到致使贼人有机可乘,险些伤了皇阿玛龙体,此间种种俱是儿臣的不是,故此,儿臣并无话可说。”
说着,胤裪对着康熙磕了个头,“好在皇阿玛并未受到贼人迫害,否则儿臣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