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幽面上笑笑,微微侧身对着身后跟着的平贵人道,“你先在此候着,皇额娘凤体微恙,本宫先进去瞧瞧。”
平贵人敛眉垂目,乖巧应是。
穿过雕梁画栋的游廊,塔娜轻声问询道,“皇后娘娘,方才那一位便是皇上钦点的李国公主?”
若幽点点头。
塔娜微微垂了眸子,临近快要进了内殿之时,塔娜轻声道,“奴婢瞧着这位出身不显的平贵人只怕是不简单,皇后娘娘还是要提防着些才是。”
若幽顿住脚步,目光温和地看着塔娜,“多谢嬷嬷提醒。”
“娘娘客气了,娘娘不觉着老奴多嘴便好。”说着,塔娜推开门,打起帘子,“娘娘请。”
太后双目微合,斜倚在软塌的大迎枕之上,一身藏蓝色团福纹旗装倒是更添了几分憔悴。
“儿媳给皇额娘请安。”
闻得若幽之声,太后睁开眼,侧过身,见着若幽,面上立时带了慈祥和蔼的笑,“幽丫头来了,快来皇额娘身边儿坐。”
若幽依言坐下,瞧了瞧矮几上放着的药碗,“皇额娘又没有好好儿喝药?”
太后面上的笑一垮,“那些个庸医成日里就会让哀家喝些苦苦的汤药,却是一点儿用处也无。”
若幽瞧了瞧,殿内伺候的除了素心和塔娜之外,便再无他人,便也少了几分顾忌,直言道,“汤药是要一日三顿地按时按量服用的,皇额娘将三次的汤药变成了一日一次,这样子便是神医又如何能医治得好皇额娘的病呢?”
太后面上带了几分不虞,“我倒是宁愿挨上几针,也不愿喝那些个汤药。”
若幽叹气,“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
太后想了想,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光,“不是还有药膳么?给我弄些药膳便是两全其美了不是?”
若幽带了几分哭笑不得,“皇额娘,药膳是养身子、滋补的,又不能治病,病了还是得喝药才行,药膳只能等您好了之后吃些也好预防着生病,便省去了下回的喝药之苦。”
太后面上带了几分愁容,她不想喝药。
若幽看了一眼身后的素心,素心会意,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桌案之上,自其中取出两碟子蜜饯放到矮几之上。
“知晓皇额娘不大愿意喝汤药,儿媳特意准备了些蜜饯给皇额娘。”若幽笑着拈起一枚杏脯喂进太后口中。
吃着酸甜可口的蜜饯,太后一脸享受,“还是你做得蜜饯最是合老婆子我的胃口,甜而不腻,又带着点酸,比之御厨的手艺不知好了多少。”
“皇额娘喜欢,儿媳便常给皇额娘做些,只是,皇额娘也要好好儿喝药才是。”若幽笑眯眯地看着太后。
“笃笃笃。”一阵清浅的敲门声传来。
太后瞧了一眼塔娜,塔娜会意,开了门,是端着尚且还冒着热气药碗的桑和。
桑和微微屈膝,“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是图御医新开方子熬制出来的汤药。”
若幽回身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笑着对太后道,“皇额娘喝了汤药,便可吃蜜饯了。”
太后挣扎了片刻,坐起身,拿过药碗一口闷,随即便扔了药碗,自碟子中拿了好几块蜜饯。
瞧着太后如此孩子气的动作,桑和忍着笑,上前收了碗,退出了内殿。
太后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就是不愿喝药,方才闹了别扭,如今,药已经喝完了,这别扭自然便也消了。
瞧着太后精神了一些,若幽方才道,“昨儿个平贵人侍了寝,今儿个前来给皇额娘磕头,皇额娘可要见上一见?”
太后微微挑眉,“可是那李国像是空气一般活了十几年的那一位?”
若幽点点头,“正是。”
太后意兴阑珊,“不见了,到底是李国来的,即便出身不够高贵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