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得了呀!”侍书撩起门帘,几步便冲到了澹台缘浅的床榻前。“小姐,外面来的刺客数不胜数啊!奴婢站在车辕上瞧了一眼,险些吓得掉下马车去!”
澹台缘浅脸色一沉。“数不胜数?看来那刁门主是被逼得急了啊!”
“对!还有一个长道貌岸然的男子,便是自称刁门主的。”
“他竟然亲自来了?”澹台缘浅眉头紧皱,纤细的手指一下下轻轻点在锦被上。
“此时南北两岸之间的战事进入胶着,我南朝国库充盈,兵强马壮,而那刁门主联合的一众门派却是一盘散沙,后继无力。他这是要背水一战啊!”
“小姐是说,这刁门主打算与我们在此处决一死战吗?”
“嗯,他这一招乃是釜底抽薪之技。这一战他若是胜了,南朝帝后双双陨落的消息一经传出,我方朝堂和军中必定乱成一团。他便可以趁机反扑,一举攻破我南朝的防线。”
“他这是做梦!”侍书眼睛一蹬,英气的眉眼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我南朝帝后二人武功登峰造极,凭他们一众江湖草莽,便是来了再多的人也是无用!”
澹台缘浅皱眉沉思,心里却是没有侍书这般乐观。在他们这一行人之中,卓太医年迈且重伤未愈,侍墨和侍书武功招式虽然还算娴熟,内力却不足以支撑长久的对抗,至于侍药,他那两招三脚猫功夫不提也罢。
澹台缘浅掀开被子。“侍书,侍候我更衣梳妆吧。”
“小姐不可呀!皇上交代奴婢要好生照料您歇息的!”
澹台缘浅自顾下了床,全然不理会侍书的焦急。“对方既然是抱着决战之意来的,必然已是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一路上,那刁门主接连派遣数量不等的死士前来袭击,恐怕便是为了要摸清楚我们的战力。”
侍书上前为澹台缘浅更衣,听闻此话不由得也升起了几分担忧。“小姐有何打算?您听奴婢一句劝可好?无论如何,您是万万不能动手的!你此时有孕在身,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之忧啊!”
澹台缘浅抬起手臂,任侍书将配好钢针的腰封为她穿上。“莫怕!我自会当心的。一会儿你与侍墨随我一道出去,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出手的。”
侍书急的直挠头,却又无法阻拦住澹台缘浅,最后只好高声唤了侍墨出来。
“侍墨!侍墨你快些!小姐要下马车了!!”
侍墨才换了衣衫,脸上还带着水渍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小姐!小姐您这是作甚?您如今合该好生静养才是,怎能轻易下床走动呢?”
澹台缘浅看着侍墨急切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展颜一笑,拿着帕子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水滴。“我不过是有了身孕,哪里就到了需要整日卧床的地步了?你们两个莫要小题大做,这般惶惶不安的模样!”
“哪里是奴婢们小题大做呢?明明是小姐太不当心了!”侍书扶着澹台缘浅的胳膊,神色祈求的看着她。“小姐,如今外面不安生,您还是莫要出去了可好?”
“是啊小姐!此时外面围满了死士,到处都是刀啊剑的,若是惊着了您肚子里的小主子可如何是好啊!”
澹台缘浅眉头一挑。“本小姐与南帝的孩儿岂会害怕刀剑?莫要多说了,你们两个这便随我下车吧!”
澹台缘浅说罢,便转身走向了马车外间。果然又被侍药与卓太医挡住了去路。
“小姐!奴才是令了皇命的,今日是万万不可放您下车的!”
卓太医背上的烫伤才好了一些,如今竟也随着侍药一道跪在了马车的门口处。“娘娘身怀有孕,着实不宜动怒动武。下官无状,跪请娘娘三思而后行!”
澹台缘浅面色冷凝,温和褪去,俨然又变成了从前冷硬无情的模样。“本宫命你们即刻退下!胆敢阻拦本宫者,以忤逆之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