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明白秦清的意思,但这话却也触动了她的情绪,她自嘲而又悲哀的笑了笑,“我是赵人,并非秦人。”
秦清与罗素皆吃了一惊,互看一眼,一时没有明白赵姬的意思,赵姬突然咳嗽起来,阿正赶紧端来一碗水,“母亲。”
赵姬接过喝了两口,“我儿甚是孝顺。”
阿正道,“我答应过父亲要照顾好母亲。”
看着如此懂事的孩子,赵姬再也忍不住的抱着阿正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
“母亲别怕,我会保护母亲的。”
阿正越这么说赵姬越哭得伤心,最后连秦清也跟着抹眼泪,罗素瞟她一眼,扯了扯她的衣袖,秦清甩开他的手,来到赵姬榻前,“夫人别哭了,公子会来接夫人的。”
秦清明白了赵姬的心情,试想大难临头时,当夫君的抛弃自己的妻子与孩子独自逃命而去,任谁还不能有点抱怨伤心?
赵姬摇摇头,“当初他就不该把我们抛下,难道他不知道,留我们在此,会死吗?”
“父亲不会抛弃母亲与阿正的。”阿正也跟着哭了起来。
秦清赶紧拉过阿正,拭了拭他的眼泪,“对,阿正说的对,公子是有苦衷的。”
赵姬听言抬起头来,“难道你们是他派来的?”
秦清不想让赵姬失望,但也不能骗她,她摇了摇头,“不是”
赵姬听言又哭了起来。
秦清赶紧劝道,“但我明白公子并非绝情之人。”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赵姬哭道。
“因为我会占卜,我不仅卜到夫人与公子不久将会回到秦国,并且还有大富贵等着你们。”
赵姬一怔,“你会占卜?”
秦清点点头,“是,因为”秦清看了看罗素,一咬牙,“我们是賨人,他是賨人少主,我是”
“她是我的夫人。”罗素突然接口道,“她会賨族的占卜术。”
不仅是赵姬惊讶,秦清也惊讶了,她紧紧瞪着罗素,罗素看也没看她,对赵姬道,“不满赵夫人,此番与阿正相遇纯属巧合,阿清得知你们的身份时,甚为同情,便为你们卜了一卦,所以才有适才阿清所言。”
“賨人?占卜术?”赵姬皱起眉头。
“夫人或许并不知道賨人”
“不,我知道。”赵姬道。
秦清与罗素诧异。
“夫人知道賨人?”
赵姬拭了拭眼泪,“公子喜欢穿賨服,他告诉过我,賨服便是巴郡的賨人所制,非常华美,也提过賨人崇巫,哦,还有賨族的夫人好像是一位秦国贵女。”
“正是我的母亲。”罗素说来。
“原来如此。”赵姬打量着罗素,“见贵人便知不寻常,原来是賨人的少主。”
“夫人说公子喜欢賨服,可是在邯郸购买。”秦清问。
“自然是。”赵姬道,“市集有一家布店,一有新料子,公子便会去。”
秦清道,“是哪一家?”
赵姬道,“邯郸只有一家你们问这个可有事?”
罗素道,“不瞒夫人,我们的确有事要请夫人相助。”顿了顿,“黔中郡被楚人所占,我们知道一些内情,要赶往咸阳,告之秦廷,却被楚人一路追杀,若消息传不出去,秦国又将迎来兵患,无意中得到夫人在此,是以想请夫人是否能联系上秦国在赵的斥侯,他们一定有更快的渠道将消息送出去。”
赵姬并非一般舞伎,听懂了罗素的意思,“原来是这样,公子在时很少出门,除了吕先生并没有外人来,就算公子出门也顶多是去酒肆及布店。”
秦清道,“夫人所说的酒肆可是阿正为夫人买食的地方?”
“正是。”阿正接口道。
“那么布店,便是夫人适才说的专卖賨服的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