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傅母告诉我,当了酋长就可以将母亲的骨灰迁回咸阳,我一心想当酋长便是因为这个,后来受罗布陷害,是不甘心才要与他争一争,再后来,父亲有一段时间对我很好,他又重病在身,当酋长只想取得父亲的承认,也想做个孝顺的儿子,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
罗素又冷笑一声,“越是位高者,越充满了算计,父不父子不子的,又有何意呢?”
秦清听了这些话,心里很不是嗞味,“其实,并非所有位高者都是如此,只有做好自己不失本心”
罗素轻蔑一笑,看着秦清,“能不失本心吗?即便你还守着那颗心,然而周围的人,周围的环境,都会让你改变,不是我怕了,而是觉得毫无意义。”
“小树。”秦清不知该怎样安慰,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这两年所经历的竟让他如此苍桑起来,对一切似乎都太过于悲观,或许他还没有从罗傲欺骗他一事中走出来,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初他该是对父爱多么的渴望,对父亲多么的敬重啊。
秦清不知不觉也眼眶红润,她无法体会他现在的心情,但看他如此这般,知道他很伤心很伤心了,“你别这么悲观,其实世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
“那是因为你从没有遇到这些。”
“也不然,我也有遇到恼心之事。”秦清道,想起自己经历,忽尔又笑了笑,久久没有说话,罗素见她神色,知道她回忆起了过往,也未追问,她的事,她很少与他讲。
过了许久,才听她说来,“你至少还有亲人,朋友,那么多认识的人在身边,而我来到这里,独身一人,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认识,你无法想像那种恐惧之感,就像在黑暗里行走的人,走呀走,找呀找,却永远找不到光明在哪里。”
罗素听言沉思片刻,想像着她所说的那种困境,又想到当初他们在森林相遇的情景。
“秦清,你到底是何许人?”
他曾问过,她曾敷衍过,胡说过。
“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罗素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你还是不肯与我说实话,对司马言也是如此吗?”
秦清不知要如何回答,“我来自哪里很重要吗?我说了你又会相信吗?”
“相信。”
秦清轻笑一声,“其实连我都不敢相信。”她看着罗素,一本正经,“我来自二千多年之后的世界。”
就知道罗素不信,她看到罗素脸上的诧异及你又在胡说八道的不悦。
秦清低下头,“罢了,与其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到了咸阳要怎么做吧。”秦清起身,“我回房了,这两日好好休息,养精畜锐,还不知前方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两日后,经店主安排,秦清等人扮成商队的小厮出了城,一路朝咸阳而去。
出发前,秦清问店主赵姬与阿正怎么样了?店主道,“赵兵没有找他们麻烦,也未查得什么来。”
秦清这才放下心来,生怕自己的事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从而影响历史走向,如果这世间没有秦始皇,那么,她的罪就大了。
“店主,秦清有个请求。”
“姑娘但说无防。”
秦清道,“赵姬母子生活困难,希望店主多给予帮助。”
“这姑娘知道,她们受赵人监视,若我与她们过于接触,怕是赵兵会发现我们这些斥侯,届时,就无法完成秦国交待的任务了。”
秦清明白,这是一方面原因,更因为,赵姬母子不受待见,他们不想冒这个险,秦清道,“我明白店主的顾忌,赢公子现在己经回到了秦国,店主也知道,华阳夫人己经收赢公子为养子了,华阳夫人是最受宠爱的,所以华阳夫人必定会全力扶持赢公子成为太子,而阿正是赢公子长子且这孩子是个聪明的我这么说店主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