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漆黑,不过也真不用管。里面与外面的温度相差无几。只是没有外面的那风利用那温度刺的厉害。
屋子简直就是无法看下去,两间屋子,里屋关着说是里面放着其父母的骨灰盒,不让人进去。他自己住在堂屋,满地扔着的都是乱东西,靠墙的脏乱不堪的破衣乱衫还覆盖了厚厚的尘土,地中央杵着一个炉子也没有生火,炉子北边地上放着三个子母瓷盆。一个里外附着了一层厚厚污垢的马勺,里面放了些勺子、铲子和筷子,它们也都是“穿了外衣”的。炉子上放着一个大茶缸,从那并没有全部被脏东西抹住地方,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有红花的影子,看来是过去式了。
靠东墙有一条沙发模样的床,或床模样的沙发,覆盖着各种颜色的布单,仍然是与灰土融合着。他说他就睡在这上面,这让郑洁实在惊讶了。她忍不住道“你就睡在这上面?!这还是个下坡向下倾斜的,你能躺的住吗?这一睡着就轱辘地上了。还离炉子那么近太危险了。”张北说“我又不生炉子,一天不在家,这黑洞洞的怎么呆了,况且我还出去捡个纸箱什么的呢,每天换点儿饭吃,晚上就睡了。”
看着他满是污垢的脸,郑洁打了一个问号简直就是原始人类过的日子,他这还像现代人吗?只有一双发点白的眼睛珠水淋还不是水灵——因受冷冻造成的。郑洁怎么也感觉不出这是一种咋样的人!他怎么就追求着这样的活法?我们的政府对低保户还给予采暖补贴呢,他竟这样对待自己。郑洁对他说“你这是给政府丢脸呢,大哥!你把钱存在那里不花,最后还把存折给丢了,你不多花点,少也为自己花点儿吧,看你过得这是怎样的生活呢,你看看哪有你这么生活的人,人家都嫌房子破,拆迁改造住新房呢,你看看前面人家那边环境多好,你难道一点也没感觉好看吗?”
她的话提醒了书记,书记问“当时你怎么就不配合人家一块儿拆迁呢?看看你这乱的还能住吗?”张北哭丧着个脸说“唉,没办法,我父母在这里呢,我咋能动他们呢!”书记说“你把他们安葬了多好。”“我哪有法安葬了。”“你就没个兄弟姐妹吗?”“就是有个姐姐她又不管。”
郑洁有点儿想为他解决所有的问题,要不对不起她们这个干部头衔,也向政府交代不了。
书记静静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郑洁问“你吃饭了没?”张北用手揉揉他那水淋淋的眼,说“没吃呢,我怎么吃呀?你看这。”郑洁说“那就跟着我们,领你出去吃点饭。顺便带着你的身份证,走吧!”。
走在那危院里,郑洁回头和他说“你看你这院子说不定哪天哪时就塌下来了,多危险啊!”张北的个性对他自己玩了无赖,说“那没办法,我哪有那能力了。”郑洁就是感觉想对他说些什么,道“像你这户在这城市里也算是富裕户,有这么一处院子可以利用,可惜你怎么就不会利用呢?反而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水不便电不便,还舍不得点炉子,唉!。”
书记静静和小蔺领着张北走了,一块去帮张北办理存折丢失的事,郑洁回办公室了。
两个大学生回来后,郑洁抬头看他们并且说“回来啦,挺顺利的吧!”书记静静说“嗯!”。小蔺考问郑洁说“郑姐你猜张北有多少存款?”郑洁根据他那情况猜测说“我看他那么难,也最多1万吧。”小蔺说“你再往多了猜。”郑洁感觉没办法往多猜了,笑着说“撑死了也就三四万吧。”小蔺继续说“没猜对,人家10万多呢。”“啊!”郑洁大惊“不可能?他能有那么多钱。”小蔺说“人家就有那么多钱,没看出来吧。”静静笑着说“这个就叫真人不露相。”三人一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