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就放下电话跑出寝室。
见到陶拉,她依然是红肿的眼睛“李哲爸爸妈妈昨天夜里末班机从帝都赶到医院了,术后方老师也回家了。他寝室也换了一个室友去医院陪着,只是晓晴一直不肯走,不合眼地在医院守着。”
“手术结果怎么样?”我估计陶拉已经头昏到不知该先说什么了。
“医生说手术还算及时,但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还要在icu观察至少三天。还有,医生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我一会儿就去看看能不能把晓晴师姐换回来。”我说,“你赶紧回寝室补个觉吧。”
陶拉显然没什么力气跟我客气了,点点头便离开了中心。我打了个电话给佟宇辰,让他过来中心值一下班。这里平时白天也是要有人盯着的,以前大部分时间方老师亲自在,就不麻烦学生了,否则就是陶拉她们轮流在这里。
我打车到了医院,直奔icu病区,在门口看到了晓晴和李哲的室友,还有一对中年夫妇顺序坐在那里,静默无声。
我走向他们,打破了沉默“叔叔阿姨好,我是活动中心的林谧然。”
两夫妇疲惫地抬头看着我点点头,阿姨起身跟我说,“孩子坐下吧。”
我坐在了晓晴身旁,看着她说“学姐,你回去休息一下吧,睡个小时也好,不然身体拖垮了。我在这替你盯着,一有消息马上给你打电话好吗?”
“我不想走,谧谧。”晓晴的脸色比起昨晚愈加惨白。
“晓晴,你回去睡一会儿……听话啊,别回头李哲醒过来你再倒下了,他该心疼了。”说话的是李哲妈妈。
晓晴双手捂住脸,没有回话,只剩肩膀在抖动,我靠过去把她的头放在我肩膀上搂着她。
“对不起阿姨,我去洗个脸。”晓晴站起来走向洗手间,我跟李哲爸爸妈妈点头示意了一下,也忙跟去了洗手间。
打开洗手间的门,看到晓晴撑着洗手台面对着镜子,显然是刚刚用水打湿了脸,泪水跟洗脸水混到一起。
“出了手术室就是第一次胜利,不是吗?”我默默地站在她身边。
“嗯。”她鼻音很重地回答。
“李哲师兄一定希望你可以陪着他继续一起面对后面的挑战。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有力气一直陪着他。”我继续小心翼翼地说。
晓晴又用双手捂住了脸,从手指缝里传出呜呜的呜咽声。
“你知道吗?李哲已经签回了帝都的sx公司,下个月就要去实习了。我计划签帝都yd公司……我们都计划好工作后所有的安排了……”晓晴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仿佛听到了美梦破碎的声音。
“我们到那个农舍的时候,我还摇了一下二层的栏杆,心里想了一下不太结实……”晓晴懊悔地闭上眼睛,“为什么我就没多提醒他一句不要靠?为什么他跟人聊天的时候,我在楼下跟其他人在一起?只要我看到他靠着栏杆,就一定会提醒他的啊。”她说完,又用手捂住了脸,我又看到她不停抽动的肩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懊恼的情绪让我不知从何开导,甚至也觉得如果那样,该多好。我只能站在那里,感同身受地陪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
她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哭,哭了好一会儿,抽泣着说,“谧谧,你说的对,我不能病倒,这几天我得替他照顾叔叔阿姨,不能让叔叔阿姨反过来照顾我。”她好像哭够了,开始恢复了一些理智。
“是啊,你回去休息几个小时吃点东西,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放心,这边总会有人一直陪着的,有任何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给你寝室和中心打电话。”我趁势说。
“嗯。”晓晴点点头,跟我一起出了洗手间。
晓晴跟李哲父母打了招呼之后,我送她上了出租车,便折回了医院。想起晓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