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觉得长发散在枕头上,脑子才有一刻的放松,看着昏黄的灯光,新月慢慢的沉静了下来。
“姑娘,陈皮…”过了一刻,颦儿端着冒着热气的陈皮水进来时,新月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一幅累坏了的样子,可是她今日一整日都坐着,看来想事情,也是十分消耗体力了。
夜很深了,容映从外面回来,正准备换下衣服休息一下,就发现自己半开的窗户边上,站着一只通体油黑,红足鸽子。容映知道这种叫做黑金刚的鸽子,是梁渭手下暗卫专用的传信鸽,容映伸手,那鸽子立刻就飞上了他的手臂,任由他取下自己脚上的信筒。
容映展开信中,只看了第一行字,眉心就皱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三日为期,立送徐新月,与我们在金陵城外江分渡口汇合。太子言,若不照做,变会撤兵,到时候被除掉的就是王爷您了。”
容映看完后,本能的去拿架子上,深色的披风,他深知信上的意思,如果不交出徐新月,容昭就会活着回朝,到时候,容昭就有足够的时间,查出究竟是谁引他去前线走一遭的了。容昭并不是个只有仁善面容的好储君,自然,能成为储君的自然不简单,但是容映积蓄多年,都未能对太子在朝中的势力造成一点的损伤,这才是他最后会选择这一条下策。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容昭回过神来,死的当然会是自己。而梁国那边要新月,就是想要以她要挟容昭,让容昭贸然出兵,最后达到圈杀容昭的目的。如果容昭再不出兵,梁国的军队,就会因为供给不足,自己从内部而崩了。
可是容映的手已经碰到披风了,却好似一点力气都没有,拿不起来这件衣服,他看着衣架旁自己的佩剑,这是跟了廉王爷一生的佩剑,他最遗憾的就是,这只宝剑,在他手里,没能砍杀一个敌手。容映伸手,披风都没有力气拿起,更何况是这把对他来说,重如千斤的宝剑。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外间传来的吵杂的声音,水声,风声,呼救声,随后烟味也传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容映对门外的侍卫喊道。
“王爷,北院走水了。”侍卫在外报,容映打开门一看,果然自家王府的北院,着了火。
“琏儿呢?”北院,是琏儿住的院子,容映一边问,一边提起轻功往北院去。
“小世子无事。纵火之人在点火前,先提醒了奶母把小世子抱出来。”侍卫递上来一只布条和一只箭。
“大胆,大胆”容映此时已经跑到了北院,见到了已经安置在厢房中的琏儿,而整个北院,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被大火点燃,原来纵火的人早已经在北院放了漆油桶,然后用引了火的箭射穿了木桶,火就这样瞬间起来了。
“王爷,纵火之人是…”低声对容映说话的,是他最信任的长樽,他见容映身边无人低声道“可是梁国的人?”
“你,点五个人和我一起走。”
“外面已经宵禁,王爷您要去何处?”
“别问了,换上夜行衣,我们从南边的碎石岗出城。”
“是”长樽不再耽搁,转身立刻去照办了。
新月自梦中,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这味道由远到近,最后尽数吸入到了她的鼻中,不一会她就觉得自己陷入了深沉的梦里,再也没有半点醒来的机会了。
“王爷,天亮了。”长樽从外面进来,对坐在棚船中,看不见外面的容映说道。
容映盯着躺在一边半铺上的新月,点点头“继续走。”
“是”长樽得了命令,出去后,不到的船舱里,就又只剩下一动不动的新月和心情复杂的容映。
容映很清楚,如果他把新月交出去,她会面临怎么样的事情。她会…被带去锦城外的梁国军营,等引出容昭后,她就失去了价值,她会被打,最后,要么被杀,或者是活活被虐待致死,总之,这应该是他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