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聖的茶不同,梁国的茶,总是苦涩的味道更浓一些。
“你的父亲也撑不了多久了,接下来你又如何打算?”梁秉来这里一共两件事,办完了一件,自然是要问另一件。
“只要有叔爷在,想来本殿,定能顺利登基。”梁渭到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你自然不用担心。可是你临走的时候保证,说一定会做到的成绩,又在何处呢?”梁秉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其实这是变相的在给梁渭施加压力。
“要想夺回燕州,就必取通州,本殿已经在调集人马,十日以后,必定取下通州。”
“通州本来就控制在你的手里,如今你发兵不过是从一个口袋,放到另一个口袋,算不得什么大的成绩。本王和其他人想要看到,是那燕州的城墙上,插上你的王旗。”
“我这次大聖,虽然没有把布防图带回来,但是看到布防图以后。我有了很大的收获。”梁渭对梁秉讲起自己的想法“我们只是从外围看,也可以看出大聖对燕州的把持有多严格。如果我们硬取燕州,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必定是元气大伤,无法一出而就,继续南下。空留一个燕州,甚至都不够我们这次发兵所要付诸的兵士和钱粮。所以本殿,暂时不想取燕州,我要先拿下通州,再取云州,瀚州三地,我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燕州。”
“你要围城?”梁秉眉心一皱,这自古围城,说是不费一兵一族,其实最受苦的是城中百姓,断水断粮,不过十几个月,再大的城池,也肯定会崩溃,甚至会出现人吃人,易子而食的惨剧。最后这座城,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座空城,以后十数年,也不能有所恢复。
“是”梁渭点了点头“燕州,是个没有一线弱点的地方,就连通渠进的水下,都有围栏,人是进不去的,但就是因为有这些围栏,我就可以从上游把水截断,三州一起合围,我可以把燕州,作为父皇的生辰礼物啊。”梁帝的万寿节在十一月,如今正是一月初,看样子,梁渭他打算十个月就拿下燕州。
“燕州以前是我大梁的国土,那些人也是我们梁国的子民,如果围成的话,必是尸横遍野,如此做派,本王可真看不出你是个,会心疼孩子的父亲。”
“叔爷,当年,如果信叔近了宗室的地牢,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梁信是梁秉唯一的儿子,本来要把他送进宗室的,可是即便是梁秉,最后也是心软了。
梁渭接着说道“叔爷不也是一个心疼孩子的父亲。”
梁秉对梁渭,可以用心狠手辣来形容,梁渭觉得他或许有期望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继任者,可能在此之外,还夹杂着对自己祖父,还有自己父亲的仇恨在吧。
“遇强更强,这不是叔爷教我的吗?而且那些人,如果真的还把自己当做我们大梁的子民,早就提壶担食以迎王师了。何必还紧锁着大门,不让我们进去呢?”梁渭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悠闲,甚至还有些困。
“你还真的是轻飘飘的,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我杀人,只是想要尽早结束他的痛苦而已。”
“又不是神,也不是他本人,怎么知道他的人生以后就是痛苦呢?”梁秉和梁渭话里话外都另有所指,其实是在说,曾经被梁渭杀死的一个人。
“那是因为,只要是遇见我的人,都要活在痛苦之中。这不是叔爷教我的吗?”梁渭冷笑了一声,眉心中,尽是淡然之色。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你本来不是这么打算。”梁秉还记得梁渭临去大聖,有着其他的打算。
“我要逼迫一个人,逼迫这个人屈服与我,再逼迫这个人,把另一个人送到我面前来。我一定要得到的一个人。”梁渭眯了眯眼睛,寒光透出,尽是冰霜。
“你觉得这是一场儿戏吗?”梁秉喜怒不变,但他的心情反正不可能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