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远远地。”
我成为了太后,住进了宽宏的慈安宫,陛下,为了表达他对我的孝道,还为了安慰我失去了先帝的伤心,就把那颗我一直想要移植到温暖的地方的山茶树,移了过来。
金陵的春日,从来不会迟,但我还是立于树下,冷风津津的,想着今年的春天,是不是又迟了。
“外祖母”一个小小的女孩,拉住了我的袖子,我低头去看她,这是宜宁的女儿。
灿儿离我而去了,先帝也离我而去了,最后宜宁也没能最终得到幸福的,离我而去了。我曾暗暗发过誓,要让我所有的孩子,都能幸福下去,可是我依然没有做到。
我看着这个一身白衣的女孩,伸手从花簇之间,摘下一朵绯红的茶花,别在她的小辫子上“好孩子,这么素净做什么?”
“外祖母,这棵树就是当年外祖父为您种的那颗吗?”新月问我。
我点点头“是啊,外祖母当时住的院子里,没有小花园,连颗树都没有,先帝就命人寻了可以多开花的树,亲手种在了外祖母的院子里。”
我与他们说起我与先帝的事情,也已经忘却了那长久以来的冷淡,只说他对我好的地方了,只说就连这样,也是少得可怜。
“这树,跟阿娘说的不一样,阿娘说,这树从来不开花,外祖母你每年春天都要坐在树下面,一遍遍的叹息,说春天又迟到了。”
“是啊,今年的春天,也迟到了。这迟到的春天,什么用都没有,只教人,冷的受不住了,就冻死在春天里了。”
“不对。外祖母,春天是来过的。您看这树养的这么好,肯定是它在一年有一年,外祖母您没有察觉过的春天,偷偷的积累了养分,最后才到了这里几年,就满树的开花,还结下了茶油,给外祖母做上好的头油呢。”
我看着满树的花,不知道要这么给这个孩子说,她还是个孩子,依然希望能有完满的事情,可能她长大了,或许就能明白,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完满的东西。
只是,我想要尽力照顾的孩子,我又为何要让她吃这么苦呢?
“母后”陛下来了,他一手牵着正在树下转着圈的新月,与我行了一礼。
“何事?”他刚刚会东都的皇陵拜谒,这刚刚进宫,就到我这里来了,想来应该很是疲惫了。
引入屋中,他顾不上喝茶,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我问“有话,就说吧。”
“母后,您真的不愿在东都,父皇的陵寝旁定下您的吉地吗?”他问。
我点点头“这事,在你去东都之前,我们就说好了。就在金陵,为母后选块地方即可。人死了,也不过就说一长一短的盒子里一趟,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见我坦然,随后有些哀切到“您在金陵,儿子也只能陪着您。”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父皇那边,你们及后面的人,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他已经得到了真正的安宁了。”
“母后,儿臣记得,您与父皇,感情也是挺好的,父皇总是陪着您。”
我笑,他怎么对我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陛下倒是忘了,但是我并没有反驳他,而是点点头“你就当我,无法面对吧。”
又不知,过了多久,这日子,一日比一日的长,一日一日的,不肯要了我的性命去,又是一年春日,那颗要命的茶树,总算是有人看不过去,给我砍了,虽然查是查不出来,但是我心里真的是无比的痛快,未曾得到过的东西,日日在我眼前,也是如同抽我脸的手,一次比一次的疼。
最后,我这无多的时日里,我重新回顾了,这漫长的一生,只能把泪都流进我的心里面,我这一生,何尝是没有得到一物,临去时,我连心里的怨恨,都没能放下,我想起了我的阿娘,绯嬷嬷,皇后,贵妃,和真正伤我至深的先帝,我,我必要去问问,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