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渭和容映一直在明里暗里的争斗,又因为双方按捺不住的争斗几场,然后在这场暴风雨中的新月,却在这里,眼巴巴的看着油锅里,正在翻炸的油果子,新月看着上涌的热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出神了。
“你这都是做娘的年纪,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爱荷站在新月的身边,手里拿着一只大盘子,等着炸出来的油果,给自己的孩子吃。
新月依然目不转睛,对爱荷说“我以前在大聖,从来没出过这些东西。”
“啊,大聖没有这种油果吗?”
“恩,没有,就是金陵有家大果店,他们是用糯米炸的,而不是用麦粉,但是用麦粉炸的更脆一些,还甜。”新月看着炸果子的厨子,把拇指大小的果子捞出来,放在竹编的框子上沥油,早已经有忍不住馋的孩子,伸手去拿油果,而温度太高,厨子就怕孩子们烫到手,于是用长长的筷子,打开孩子们的手“都去洗手,把手洗干净了,才能吃。”
于是孩子们都鸟做兽散,去河边洗手,于是围在外围的大人们,也都是眼巴巴的看着油果,那厨子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养生的,于是伸长捞勺,给新月满满一勺子的油果。
新月赶紧用手去接,但是一看这翻涌的热气,就不敢伸手,大厨用竹编的框子,然后将油果递给新月,新月美滋滋的笑了,爱荷见新月很是高兴,对新月说“看你这样子,像是个大家闺秀,可是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家闺秀。”
新月一边吃着手里的油果,一边问“那你觉得大家闺秀是什么样子的呢?”
“大家闺秀啊,应该什么好东西都吃过,笑不漏齿,走路啊,一颠一颠的,身边七八个婆子丫鬟围着。”新月听着爱荷说着,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的二十年,好像也确实都是这样,好东西也一直都在吃,至于笑不漏齿吗?大聖对女子的约束并不严格,而梁国更是对女子没有什么约束,所以她除了行止端庄大方外,也没有多觉得憋屈,至于身边七个八个的婆子丫鬟跟着,自己身边除了翡儿颦儿还有王嬷嬷外,并没有人跟着。
新月咬开脆脆的油壳,里面是绵密,带着植物香味的糖浆,那是很烫的,但是新月就是很喜欢这浓稠如蜜的味道,爱荷解释道“这是麦芽糖”
新月突然想达到了第一次吃年糕的梁渭,梁渭的表情,也是欣喜又怪异,欣喜是年糕的味道好吃,而怪异,是因为顿觉自己的国中,从来没有这种东西,而且他的复杂心情,新月倒是可以多少能够感觉到。
聊了一会,天已经黑了,新月提着灯笼,与李家嫂子一起,慢慢的往家走。
快要走到家前面的胡同口上,却见前面火光如龙,好似有很多的人,举着火把从不远处的拢田上,新月问李嫂子“这是怎么了?”
李嫂子早上来时,就已经看到了,对新月说“你不知道,聚县北边就有一个军营,你李大哥就是在军营里,为那些将官们做饭的,昨日回来说,陛下要往聚县前的燕州征兵,这些兵士,想来就是往燕州去的吧。”
“这样啊”新月伸手,将灯笼向前拨了拨,不让灯被风吹散,二人一起,往家的方向去,新月觉得额间疼痛,伸手去扶,却还是摸到了额间的伤痕,新月只觉这么久不去想起,这条伤疤,不会因为不去想她,而消失不见的。
李嫂子心细,看见新月的小动作,开口问道“从前,你从不会在意你的伤痕的。”
新月放在脖颈处的手,一顿,然后笑了“是啊,倒是不知道怎么了,今日总是想摸一摸这伤口。”
“你的丈夫,并不值得你这么一刀。”李嫂子对新月说道。
新月笑“自然是不值得的。”
“新月,你在金陵的时候,可见过这样的阵仗?”
新月摇头“金陵是大聖的腹地,自然不会有这样的阵仗,不过像这样如同火龙一样前行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