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是律师。”一个同伴回答“他曾经在剑桥读书,对贵国的大革命很感兴趣。”
“这场革命代表了人性的完美。”华兹华斯立刻说“我很敬佩波拿巴阁下这样的英雄。”
拿破仑·波拿巴可是“弑君者”……
乔治安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好像明白这位诗人会跑到法国来了。
她本以为约瑟夫会问华兹华斯写了什么作品,结果他却绕开这个话题,和少爷们继续谈论舞伴的问题了。
暂且不论这些贵公子的人品如何,光看外表都是很不错的,毕竟年轻就占大便宜,也许这次宴会后异国恋会就此发展起来。
不同的国家会存在不同的风俗习惯,好奇会让男女双方踏出第一步,长了好看的外表比看着惹人厌要好多了。
她好像明白这些臭小子来法国的目的是什么了。
从大特里亚农宫来的侍女都很貌美,拿破仑就喜欢这种金发苗条的女孩,那些公子哥的眼睛偶尔会往她们身上瞟,她忽然希望拿破仑能看上一两个侍女,这样她就可以厌恶他了。
他希望她照顾好那些受伤的士兵,而且还修运河改善巴黎供水问题,虽然这条水渠是为了实现他梦里的罗马。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却干着很肮脏的工作,但有些活必须有人去做,就像有人必须去铲运巴黎城外的粪山一样。
才30岁就想着退役,别人这个岁数正是闯荡事业的时候,可是他不像是在信口胡说。
衣服本来存在的目的是遮掩身体,结果反而让人升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衣服下面藏的躯体长什么样,希腊人提倡不穿衣服,这样就杜绝想象了,波拿巴的身材并不完美,身上还有藓。
可是他知道莎士比亚的那首诗,这对于一个实用主义的法国独裁者来说是多么不容易。
让一个学文学的人看物理会痛苦,让一个学物理的看诗歌也痛苦,但他至少去看了莎士比亚,体会到了她把自己打扮成油画的暗示。
她感觉到自己被当成艺术品欣赏了,虽然欣赏她的是个强盗。
“你在想什么?”
她眨了一下眼睛。
“你在想什么?”拿破仑·波拿巴又问。
“你怎么来了?”
“你在想什么?”他再问了一次。
“先说好,你不能嘲笑我。”
他点头。
“光线!光线!别执着角度。”她学着上次在圣卢克宫指挥那个画师时的样子说。
他一下就懂了“你又想玩了?”
“你想看那幅画?除了蒙娜丽莎。”她说道“我讨厌那个女人。”
“我能问问为什么?”
“她吸引了你的视线,你现在还把她挂在卧室里吗?”
他叹了口气,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出事了?”乔治安娜问道。
上一次也是在茶话会时利昂忽然出现,所有陪客都走了,这一次他是把客人给赶走了。
“教皇的特使被绑架了。”他面无表情地说“是不是你丈夫干的?”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
“还有刚才那个小子,你一直盯着他看干什么?”
“什么?”
“约瑟夫跟我说的,你也是个不守规矩的女人吗?”
她想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
“我喜欢死了的诗人。”她拍着他的手背说“我不会和其他女孩一样,因为一首情诗就忘乎所以的。”
“他长得也不英俊,你为什么盯着他?”他契而不舍地问。
“你先说你不生气。”
他忍耐了一下,瘪着嘴点头。
“华兹华斯先生长得像西弗勒斯。”
那个承诺不生气的科西嘉人立刻火大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