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外头的一家大车店,看起来废弃已久,围墙立一段倒一段,原本做仓库和牲口棚的地方,已经倒塌。
&esp;&esp;过了大车店,两家废弃的客栈之间,住着户人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院门下的破竹椅子上,慢腾腾的搓着麻绳,看到李桑柔三人,搓麻绳的手停下,伸着头仔细看。
&esp;&esp;“去搭个话。”李桑柔示意黑马。
&esp;&esp;“大娘,这店咋不开了?”黑马上前,一口池州话,和老太太搭话。
&esp;&esp;“我搓麻绳呢!”老太太举着的手里的麻绳,一句话响亮之极。
&esp;&esp;“谁啊?”
&esp;&esp;老太太这宏亮一声,把院子里的人招出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从厨房伸头出来。
&esp;&esp;“过路的,住店,这店……”
&esp;&esp;“住店往前,前头好几家呢,俺婆聋,她听不见。”小媳妇干脆利落的截断了黑马的话,缩头进去了。
&esp;&esp;“走吧。”李桑柔冲老太太笑着挥了挥手,和黑马、小陆子两人,接着往前。
&esp;&esp;又过了六七家关着门的铺子,前面一家铁匠铺,一串儿铁片儿铜片儿的幌子在风中叮叮咣咣的响着,铺子门口,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学徒,端着只大粗碗在吃饭。
&esp;&esp;“那边的铺子,怎么都关门了?”
&esp;&esp;不用李桑柔吩咐,黑马上前搭话。
&esp;&esp;“不知道!”小学徒干脆直接的摇头,“俺来的时候,就是关着的。”
&esp;&esp;李桑柔失笑。
&esp;&esp;这小学徒也就十岁左右,来做学徒最多两三年,这座做行商生意的小镇,之所以衰败,必定是从南北再次隔绝开始的。
&esp;&esp;再次隔绝已经五六年了,确实是在这个小学徒来的时候,就关着了。
&esp;&esp;李桑柔想到江南江北再次隔绝,已经六年了,有一丝恍惚。
&esp;&esp;她认识世子,到建乐城,也已经六年了。
&esp;&esp;不知道世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esp;&esp;“别问了,到前面邸店看看。”李桑柔甩了甩头,甩开那丝恍惚和焦虑,示意黑马。
&esp;&esp;往前没多远,过了两三间铺子,就是家邸店,挂着百年老号的招牌,邸店大堂里,稀稀拉拉坐了两三桌客人。
&esp;&esp;“有什么吃的?”黑马还没迈进门槛,就扬声问道。
&esp;&esp;“三位爷,两位,一位……里面请!”伙计急忙迎上来,对着连男女都不怎么好分的李桑柔,含糊了称呼,先里面请再说吧。
&esp;&esp;“有什么好吃的?”黑马越过伙计,一屁股坐到临窗靠门的桌子旁,再次扬声问道。
&esp;&esp;“有羊肉,早上现杀的一只羊,有鸡有鸭有鱼,鸡是今年的童子鸡,嫩得很!鸭是野鸭,咱们这里的野鸭,那可有名得很,又肥又嫩,鱼也鲜嫩,都是活生生的!”伙计一边顺手擦桌子,一边声音清脆喜庆的介绍道。
&esp;&esp;“野鸭子加扁尖烧个汤,羊肉红烧,炒个童子鸡,再看着搭几样素菜。”李桑柔吩咐道。
&esp;&esp;“这位大姐您是行家。”伙计一边夸奖,一边看着黑马。
&esp;&esp;凭他的经验,这三个人中间,主家肯定是黑马,主家不点头,他可不敢下菜。
&esp;&esp;“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