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瑞王府的随侍,可看样貌……又不大像。
林丙光想起方才便是这人吐露了莫千兄长一事,便又将心中升起的疑虑放下了些,转而去问瑞王“都说瑞王是我大昭举朝上下第一闲云野鹤之人,却不想您这手伸的也长,竟然连旁人府上的护院如何都打探明白了?”
这话隐约有些嘲讽意味,瑞王却不上他的套儿,说的话直截了当“林相莫要把话岔远了,方才不是在说这侍卫究竟是谁的人么,是我的皇帝侄儿,还是林相你啊?”
莫千认罪之时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了自己家的主子卖命,人人都道他是祺阳宫的侍卫,即便是被林丙光买通了出来认罪,他的主子也是圣上。
众人皆是一怔,全然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层道理,这莫千倘若原本就是林丙光的人,那他的主子就是林丙光,今日就是在为林丙光卖命。
郑然然心里呜呼哀哉了一阵,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方才又是验尸、又是推测时间、又是据理力争,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没能将局面翻转过来,却不想瑞王才两句话的功夫,竟然将矛头指到林丙光头上了。
郑然然顿时松了口气,面上笑嘻嘻地开始看热闹。
江玠却不笑,他每每遇上案子面色便要比冰山还冷上几分,即便此时那笑意吟吟的明媚少女就站在自己面前,却也知道此时不是与她打趣的心思。
局势危急,言语间的差池都会给圣上带来废帝之威胁。
江玠冲着林丙光拱了拱手,尽可能将这动作做得自然些,这是他长成以后第一次与林丙光这么面对面的站着,心中那团烈火已然烧的自己隐隐作痛。
杀父仇人就在面前,他却只能顺势依从,这些年阿崇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又为着这江山社稷隐忍了多少,他此时才算是有了切身的体会。
江玠清音起“下官奉令去查侍卫莫千的身世,却意外的发现此人有个兄长,好巧不巧的就在林相府上当差,这莫千与兄长还有个垂垂老娘,听说也一并在相府修养。”
林丙光眉头一皱。
“下官?”
“下官广平府校卿,江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