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萧容在门口附近听着几个小厮和丫鬟的议论。
“方才碰着二爷院里的人,道是二爷好似病了,昨儿夜里便不言不语,木呆呆的,今儿个依然如此。请了郎中却瞧不出甚么来,最后道是心病。”
“二爷那般神勇的人,连带兵打仗也使得,甚么事会教他如此烦扰?”
萧容听着心里却一突。
他立时走出屋去“二伯怎的了?”
“哎呀。”
那些下人们见他出来,一时低头的低头,万福的万福。
“二爷身子不甚爽利,好在不是甚么大毛病。只是二爷平日极少生病,是以小人们有些担忧。”
“哦。”
萧容略略放下心来。有心想去瞧瞧,又有些窘迫。
到底还是无法撇去对火粲的疑心,便去了何婉君所在的院子,在院门口打转。
既然消息传开了,火粲许是也知悉了此事,说不得他便要被何婉君差使去探看火烈偈,又或是过去瞧瞧热闹。
如今时辰尚早,没准儿能撞个正着。
他上前敲了敲门,没多时,门扇“扑”地开了,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探出头,瞧见站在门外的他,挑眉便道
“又来?我陪不了你,正要去别处办事了。”
“去哪儿?”萧容亦步亦趋地黏在少年后头,仰着脸儿,“我和你一起。”
“……”好烦啊。
火粲皱着眉,觉着自己似带了只鸡崽子,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我娘教我去探看二伯,你也要去?”
“无妨无妨。”
“……”
两人到了火烈偈的卧房时,屋里已有不少人了。
火苗苗搬了把椅子在床附近坐着,两个小孩子——火凤和火念安正在院里玩耍。床头附近坐着一位衣着雪白缀天青纹留仙裙的女子。
此时那女子正和火苗苗说着话,语声轻淡
“昨儿个还好好的,今早也不知怎了,便成这副模样。问他话也不答,倒是教他做甚么便做甚么,就是反应木讷了些。”
火苗苗道“二哥虽说操劳,心性却极坚忍,难有甚么事教他挂心。倘若真是心病,怕也只是几年前的那件事,难不成是攒到如今发作了?”
提起这个话头,屋里一时默了下来。
往事不可追,多说也是枉然。
两人还在默默思量,却忽的有一道清亮的少年音传来
“侄儿见过小姑姑,二伯母。”
火苗苗闻声望去,瞧见门口站立的火粲和萧容,不由有些尴尬。但很快便笑道
“你们两个怎的一并来了?”
“我娘听说二伯病了,特教我来瞧瞧。”
“我去寻哥哥玩耍,便一并跟来了。”
火苗苗看了看火粲,和那女子对视一眼,便对着床内的人道“阿粲过来瞧你了,担忧你身子呢。”
男子木讷的眼珠在听到这话后,居然稍微动了一下。直到少年走近前,竟慢慢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少年看。
屋内两位女子见他有所反应,心里惊喜,自觉站起身来。
火苗苗道“你们爷儿俩先聊着罢,我同嫂子出去走走。”
她走至门口,便牵住了萧容的手,正待一并带出去,又瞧见不知何时进屋的火念安。
火念安手里拿着枚栗子,顾自走到火粲的跟前,举起手来。
“嗯?多谢爱弟。”火念安愣了一下,含笑接过栗子,“为兄还要和二伯叙话,你便先去玩耍罢。”
火念安木讷的眼神在听到他的指令后,蓦然变得灵动起来,一双眼满是孺慕,点点头便离去了。
“……”火粲看着弟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阴沉。
他记得昨儿个取糕点时,弟弟妹妹也在,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