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粲微微弯腰,作揖道“既然二伯已好了许多,侄儿这便去回复母亲了。”
他脚步匆匆,也没有等萧容跟上,直接奔大门去了。
萧容有心跟着他,又想瞧瞧火烈偈的状况,便跟着两位女子进了屋。
只是刚刚推开门,便瞧见男子已然装束利落,正待出去。
“冉儿,我尚且有事,耽搁了半日,这便要速速出门。”
楚冉听了道“我瞧你不如歇歇,到大院用了午膳再去办事,也好教家里人放心。”
火烈偈却神色淡淡的,随口道“你和阿妹去同他们说便是了。”
这意思,连去大院用午膳也一道免了。
不过有职务在身的人向来繁忙,不能一道用膳也是常有的事。
萧容藏在火苗苗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对着男子左瞧右看,也没看出哪里异常。
心里顿时便松了口气——
原本听说是心病,还以为是被自己那番话给气着了呢,如今火烈偈好好的,也无需担忧了。
但对上男子那冷然的眸光,萧容还是缩回了脑袋,扒着火苗苗的裙摆转身,把男子送出了门外。
在大院用了午膳后,火苗苗留下了陪老爷子叙话。萧容和两个小孩子又变着花样地玩了半日,而那个叫“火念安”的男孩始终未发一语。
但这男孩极聪慧,便是没有言语交流,也能让人明白他的意思。
火凤的模样和脾性则都随了火苗苗,骄傲艳丽得紧,爱耍些小性子,待人却真心。
玩累了,她便寻了个僻静的屋子,和萧容闲聊起来。
“你们家有多少个孩子?”
“主家有四个伯伯,算我父亲共五个兄弟。我这一辈统共十三个男孩,五个女孩。但和我都是表亲。”
火凤听得咋舌,乌黑发亮的瞳仁透出羡慕“你们可真是大家子,平时必然十分热闹的罢?”
萧容仔细想想,略微点头“还成吧,兄弟虽多,却也不常见面。府邸太大,不同院落相隔又太远。大多时候都是各玩各的,也就逢年过节时热闹些。不比这里,每日用膳都在一处,倒是亲近得很。”
火凤这么一听,对小弟弟便顿生怜爱之意“那我往后要是去了城北,便去寻你玩儿罢。”
“好哇——”萧容的眼睛睁得溜圆,“城北好吃好玩的也多着呢,咱可以去陶泥坊捏泥人,去西幽湖捉鸭子……”
火凤看他手舞足蹈,不由得也十分神往。
一直等到火苗苗来领她离开,这才恋恋不舍地和他道别。
萧容带着四个护卫离开大院,绕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两道黑色的身影单膝着地,落在他面前。
“少爷。”
“火粲哥哥去哪儿了?”
“小人们暗中跟随,粲少爷去了一家小赌坊,又约了里面的一伙赌徒去酒楼吃酒。火二爷似是得了消息也赶了过去。”
萧容皱起眉头,沉吟道“小赌坊里的大多是些破落户和无赖罢?”
“正是,小人们打听了,那伙人是有名的地痞无赖,惯会偷奸耍滑,招摇撞骗。”
“他怎会和这等样人混在一起?二伯定然是去劝诫他的了。”
两个护卫听了他的话,便有些犹豫“这个……”
萧容奇道“怎的了?说来无妨。”
“喏。火二爷起初虽然劝诫了几句,但不知怎的,后来却也落座,与那些人一道喝起酒来。席间相谈甚欢,连银钱也是二爷付的,还说往后要时常相聚。”
“……?”萧容拧起眉头,几乎难以置信,“你怎晓得如此详细?”
“回少爷,那些人所在并非单间,且是城西颇有名气的酒楼,是以不难获知消息。”
火烈偈是怎的了?先前分明说事务繁忙,连午膳也没用,却跑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