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愿从小跟着楚夫人的梳头嬷嬷,会梳的发髻样式多,手法熟练,而玉夙从小养在季楚身边,不太会梳妆打扮,只会梳一些简单的发式。
玉愿走到季楚的身后,开始着手为她梳妆,梳好了头,佩戴了首饰,她看着镜中的季楚,试探性地问道“夫人,今日的头饰、耳饰都是玉饰,那你看要不要戴上侯爷送的那支玉簪呀?”
“不用了,头饰太多就显得太花哨。”
玉愿一脸失望。
来到归梧院的大厅,秦起和秦欢都已经坐好了,都等着她呢。
“嫂嫂,快来,今天有肉粥哦!”秦欢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板凳。
本来秦起远看着季楚今日佩戴的都是玉饰,想着她应该戴了那支玉簪吧,可当季楚走近后,他才发现自己多想了。
“好,侯爷怎么回来了?齐州那边忙完了吗?”
“嗯,忙完了。”秦起低头喝粥,“对了,你应该还没去大伯那去过吧,本来应该是新婚第二日去拜见的,谁知出了点事,一会吃完饭,我们去看看。”
“好,那一会欢儿去吗?”
“去!”秦欢心中窃喜,这样就不用给夫子背书了!
他们一家人吃的香甜,可远在齐州大牢里的人就没这个福气了。
大牢里,狱卒将饭菜放到了林梁的牢房里,临走还嘱咐一句,“你吃些吧,否则不等到京城廷尉的人来结案,你就饿死了。”
可所在角落里的林梁却无动于衷,他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喃喃道“你们都想害我,都想害我!”
这几天下来他几乎没吃过东西,面色菜青,嘴皮都干裂了。
狱卒无奈地摇了摇头,解下了自己的水囊,自己先喝了一口,盖上木塞扔给了他,“你看,我刚才喝过了,没毒的,你不吃饭,好歹也要喝点水吧。”
林梁呆滞地看了他一会,急忙爬到水囊旁边,拧开就抱着喝,也顾不得壶嘴边的稻草了。
他这几日的供词没有一点提到成启丘,成启丘应该不会要他的命了吧?他应该会放过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吧……
林梁看着地上的饭,咽了咽口水,想要爬过去吃,却又停了下来,整个人跪在地上,头埋进了胳膊之间,无助地抱着头,“啊啊啊啊啊……”
怎么就这么难?怎么就这么难!他只是想活着而已呀……
此时,京城上安的承德殿刚下早朝,一群群官员鱼贯而出。
走在最后的几人,并行着,却是一副互不相干的样子。
最终还是三皇子高霁先开口,“皇兄,真是好手段,不吭不响就把铁矿端了,这么快就拿到了林梁的口供,这次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呀……”
太子高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汉白阶梯,笑了笑,“哪里,只不过是我的朋友比你的手下聪明了一点罢了。”
“朋友?也是,以前秦烈还没叛国时,你就对他们家的儿郎青眼有加,不过不知道你这个朋友还能逍遥多久……”
太子侧首看了一眼高霁,“幼稚!”
六年前的事,百姓们不知道,可皇室里的人却心照不宣,这明明就是皇上削弱旧臣大权却被文官内斗捆绑的失误,不过皇帝怎么可能有错呢,他自然不会承认,秦烈叛没叛国,他们兄弟几个都心知肚明,还在用这件事攻击他,真是幼稚!
刚走下百阶梯,便有一个身着黑色内侍服的人跑了过来,跪在了高霖面前,“太子殿下,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宁宫小聚,她老人家说半月没见您了,甚是想念!”
“好,走吧……”
一行人走在长长的宫道里,阵阵寒风吹得领头的内侍缩了缩头。
刚进到慈宁宫的宫门,就闻到了空气中的阵阵香烟,跨过殿门,入目尽是佛像经书,完全不像一个太后的宫殿,倒像是一个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