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姑苏数载(5 / 6)

一声卿卿 沈筠兮 3643 字 6个月前

,偌大一个东宫她尚且可以举重若轻,更何况小小一医馆乎?

之后的一二年,在陆伯言的不懈努力下,沈筠的病渐渐有了好转,她的心思便有了些转圜。便拿话来试探陆伯言,想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回京都。

谁知陆伯言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跟她说了以下这番话。

“阿筠,我知道,京都有你心里放不下的人,但你现在的身体,我真的不敢说能保你多长久,你我都是过来人,应当知道凡事自有天命。不过你若实在想回去见他,我也愿意陪你,只是需得再养养,否则,我怕你连京都的土地都踏不上。”

沈筠听了,沉默许久,忽然泪落如珠,只把脸贴在熟睡的思君脸上,不再言语。

又过了数月,某天陆伯言难得寻出空档,带着沈筠和孩子到集市采买完毕,路过一家茶楼,便进去歇脚,三人喝了一巡茶,听了一回书,起身正要走时,却听那说书先生道:“承蒙厚爱,那在下今日便给诸位再说一段今上与关雎宫辰妃娘娘的一段奇缘吧。”

沈筠听到此处,脑子里翁地一声炸响了,不由地重新坐下,喃喃道:“再...坐坐吧...”

陆伯言见她脸色发白,以为是她还没休息好,便又带着思君坐下。

却听那说书先生继续道:“话说自永乐公主和驸马回京定居,今上便常去公主府宴饮,某日醉后离席,到园中散步醒酒,忽然行至一座梅花环绕的小院,见一女子在那里闲敲棋子,模样肖似已经离世的许淑妃,不由得思念起故人,便驻足观看,不多时,那女子便觉察到有人,抬头一看,竟是个陌生男子,还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由得怒道:‘来者何人,为何这般无礼?’此时永乐公主和驸马堪堪赶到,便斥骂那女子道:‘陛下面前,安敢无礼。’那女子惊得赶紧伏跪在地,高呼:‘贱妾无状,陛下恕罪。’谁知今上却不以为意地走过去,扶起她道:‘是朕唐突佳人。’当夜,便带她回了皇宫,临幸于她。要说那女子也真是好命,托了许淑妃的福,生了那副好皮相,次日便封了宝林,之后更是一路升迁,不到一年,就从一个低阶嫔妃,晋升到了辰妃的位置,还赐居关雎宫。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见陛下对其厚爱。”

此时坐中有人说道:“你说永乐公主竟不知自己府中住着那样的女子?不可能吧。若是知道,为何不早早进献给陛下?”

那说书先生嘿嘿一笑,道:“这个兄台就不知啦,别人进献,哪比得上自己偶遇的有趣呢?”

那人恍然大悟道:“哦,想必这女子是永乐公主一早给陛下安排好的吧。”

......

陆伯言听到此处,心道今上真是无愧仁厚之名,饶是被这些人这般编排,也放任不管。正想着,抬眼却见沈筠早已泪流满面,心中微讶,联想到之前种种,便豁然开朗,是了,除了那个人,谁还当得起一个“君”字。

沈筠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出了茶楼,回到家中,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眼前一片虚空,刚一坐到榻上,就觉得胸中十分憋闷,不由得干呕起来,呕着呕着,便呕出一口鲜血,也顾不上陆伯言直叫“阿筠”,思君哭喊“娘亲”,一头睡了过去。待到再次醒来,见亲子守在床头,顾念他可怜,便也想着勉力支撑下去,从此绝口不提回京之事,只是她精神虽未见得多么委顿,咯血的情况,却较之前更加严重。

某日,陆伯言坐诊归来,就见沈筠独自在屋中坐着,一见他便道:“陆兄,我想回去。”

陆伯言正想说再等等,却听她喃喃道:“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怕真的...没机会了...不见面...哪怕再远远看一眼...也好...”

陆伯言想了想,还是道:“阿筠,你若真想见他,我不劝你,但你现在的状况,便是想回京都也难,你若愿再信我一回,这段日子就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