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潇,你在想什么?”云和小叶,不是随口就这样问她吗?
“云,你在想什么?”“小叶,你在想什么?”她也经常这样问她们。
这不是了解一个人的捷径吗?不用去绕弯。
而且,想说就说,不方便说就不说。
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男孩和女孩的思维不一样,那不说就不说吧,至于这样大动肝火吗?
她喜欢他,她看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喜欢。
他这样,看她什么都烦,是喜欢吗?
在英国历史上,曾有一个始于残酷,终于浪漫的,红白玫瑰之战。
它起于1455年,结束于1485年。
贵族兰卡士打的外孙亨利刀陀,在成为国王之后,娶了约克的女儿为皇后。
于是,这场长达30年的红白玫瑰之战,才终于以和解告终。
她失去了玫瑰,便失去了浪漫与柔情,失去了那份为浪漫而言语的激情。潇湘这样想。
她的玻璃心,被冼锐狠狠地摔碎了,再也无法缝合。
她再也不再言语,望着窗外发神,泪水在她又红又肿的眼睛里涌动涌动,却始终没有滚落出来。
冼锐依旧躺在铺上发着神,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湘潇的异样。
也许,具有雄性激素多的人,更有魄力和行动力,更容易成功。
但他们也直来直去,和女孩差距更远。
就是和一般男人相比,也更不具有丰富的情感,甚至连理解丰富的情感都很困难。
又过了许久,冼锐又从铺上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支香烟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昆明了。”
湘潇没有回应他。
这是他上车后抽的第一支烟。
他好像并不是因为烟瘾发了而抽的,而是因为无事可做,才想起了吸一支烟,解解闷。
烟雾从冼锐的口中倾吐出来,然后向四周慢慢扩散,升腾。
湘潇不禁记起了他第一次吻她的那天晚上,她拿了火机,点着长长的白蜡烛。
蜡烛总是点不燃,她就蹲到地上去点,小巧的细格百褶裙撒了一地。
他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吸着烟。
那时候她是小巧轻盈的,他喷出的烟雾,轻轻地就将她袅袅地托了起来。
然而如今,她穿了这身衣服,使她显得笨重而繁杂。
列车驼不起她,他这一点点薄薄的烟雾,更无法托起她。
即便是当时那样的情形,他很喜欢她,他已经很着急了,他也没有说话。
烟吸完以后,冼锐将烟头扔进了吃尽的八宝粥筒内云。
红红的烟头马上就灭了,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冒出最后的一抹烟。
是从深深的八宝粥筒里,幽幽地冒出来的。
第一支烟吸完以后,冼锐接着又点上了第二支。
这一支,纯粹不是吸它,而是吐着烟圈儿玩。
任烟雾从自己口中诞生,扩散,消失。
等着这难捱的时光,在这点点火星之中,在这缭绕的烟雾之中流逝。
如果心情好,湘潇会觉得这烟草味是香的,他的身上发出的,也是烟草的香味。
但是此时,她有些反胃。
她没有制止他,她懒洋洋的,不想说话。
她也怀疑,她的话在他的心中,是否有分量。
第二支烟吸完以后,冼锐停了下来,和湘潇分别看着窗外。
昆明快到了,市郊的房屋已隐约可见,连垃圾也是西昌的许多倍。
周围的旅客,开始七嘴八舌地谈起了昆明。
所谈的,也无非是它的风景气候,交通运输,和风土人情等等闲话。
冼锐又认为自己无事可干,又觉得无聊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