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点燃了第三支烟。
这一支,吸得比前两支还慢。
他根本就不去吸它,纯粹只是看着它自己慢慢地焚烧。
直看到它不能自焚,眼看就要灭了,才凑到唇边去吸一吸,救一救它的命。
这一支烟足足吸了七八分钟,一直吸到列车就要入站,他不得不起身,到行李架上去拿行李时。
他终于发了善心,把湘潇的行李也拿了下来。
哦,昨天也是他放上去的,他可能碰它一次,就生一次气。
在她有些费劲,但是还行的时侯,他会任由她去。
在他感觉到她费劲得不行,眼看就要出丑的时侯,他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会亳不犹豫地去帮她一下。
而且,他的动作就是不一样,他是那么地潇洒流畅,一气呵成。
就像那个看着姗姗学步的孩子的父母,在她要跌倒以前,他会很机敏地提前阻断。
他为什么要这样,是让她有深刻的记忆,让她记住,让她自食其果吗?
让她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吗?
在他第一次吻她的那天晚上,也是如此。
她在他身旁点蜡烛,他很放心。
一旦她冲出房间,他立即就像豹子那样迅速地起了身。
直到他看到她只是去了水龙头,只是用了毛巾猛地洗脸,他才坐回了沙发,继续吸烟。
而且,当她下楼时,他也敏捷地叫住了她。
原来,他是这样的他,她是该哭还是该笑,该感到痛苦,还是该感到幸福呢?
列车缓缓地停靠在了站台上,昆明车站到了。
站台上的高音喇叭昂然响起,人头攒动,纷纷向车门走去。
冼锐和湘潇也提了行李,向车厢外走去,冼锐在前,湘潇在他的后面。
湘潇向站在车门口的张姐道了别,脚踏上了昆明的土地。
“再见,你们走好啊。”张姐笔直地站在车门边,笑吟吟地说。
待她和张姐简单地道完别时,冼锐离她已经有一丈远了。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够,在他将石榴递给她的时候,立即就反应过来。
而现在,石榴送过了,车也坐过了。
他就不用再道别了,脚上像安了弹簧一样,一弹一丈远。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而她,却还在原处磨磨蹭蹭。
他不得不停下来等她。
但是,她如果不跟过去相处好,不跟过去庄重地道个别,湘潇觉得,那么她未来也走不好。
太突然了,没有过渡,会栽跟头。
“我真的是跟不上他的节奏。”湘潇想。
“冼哥,你穿裤子的动作好快呀。”云说。
那一次她们上楼去找他借书,正巧遇到他只穿了裤衩去卫生间洗澡。
见了她们,他赶快穿好裤子追了出来。
她以为他是为了留住她,才那么快的,她当时羞红了脸。
原来是,也不是。
这,也许就是他自己所说的,他从小就被称为神童,天生反应快。
在江南才子之乡,却被称为神童,个中滋味,真是五味杂陈。
从今往后,他们都是如此吗?湘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