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杏仁般的小眼,轮廓分明,如刀切般的薄唇。
“你的身影是我心永久的烙印,但愿一生一世都留存!”
这就是初恋吗?
一生一次,一生只这一次。
湘潇支着白色的小花伞进了城,她在一串红门口下了车。
只见卷帘门紧闭。
门口那两株一串红,被移到了卷帘门外。
绿叶,已成黄叶,它在未黄之前先枯,因此绿中带黄。
红花,已成黑花,它在未放之前先凋,因此红中带黑。
看着枝枯花谢叶萎的一串红,再想想它,在她临走时的,花红叶茂。
湘潇不觉心生悲凉,大有“24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的虚无飘渺与没落感。
她再次望了望紧闭的卷帘门,心中倍感蹊跷。
她不解地跑到门市上去问老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猫店,被查封了。”老板埋头理账,算盘如一根根滚动的琴弦,鸣奏出一曲时断时续的乐章。
他漫不经心地说,漫不经心地讲述着一个古老的,与他毫不相干的故事。
但他心里知道,这并非与他毫不相干。
因为一串红垮了,他的门市已经没有什么生意。
他连五块钱一碗的方便面和10块钱一袋的开心果都卖不出去了,更别说红塔。
“什么时候?”湘潇紧紧地追问,因为一串红里面,有她的好朋友云和三年同窗小叶。
“就前几天的事。”老板淡若流水般地道。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
看了之后,又笑道“哦,是小郗呀,你不是去昆明了吗?”
湘潇一听,像是被人猛击了一拳,险些不能站立。
她有些无地自容,真恨不得马上就转身离开。
但无论如何,她也要问清云的下落,那朵无根的,漂泊的云的下落。
终于,她稳住了自己,强作笑颜地说“没去。云呢?”
老板告诉她说“云真是有狗屎运,她头一天刚走,第二天一串红就被查封了。里面的小姐全都到派出所去了,九姐被罚了不少钱。其实以前也没事,也就只是个唱歌跳舞的地方。就是要查,也应该去查那些宾馆和酒店。但就是那个丽丽,总把男人往宿舍里带,就被逮住了。九姐以前就发现过,警告过她。如果直接把她开了,就不会这么倒霉了。现在好了,大家都死了,你看我这生意。”
“那小叶呢?”湘潇急切地问。
“小叶也进去呀,她不也是里面的吗?”老板听了以后,睁大了眼睛,扯着嗓子说。
顿了顿,他缓了口气说“她给人家说她不是小姐,是服务员。人家才不管你那么多,是不是鬼知道,先进去了再说。再说,她打扮成那个样子,像服务员?好在她家里有钱,第二天就被家里人领回去了。没有钱,还想得通,有钱还干这种勾当,现在的女孩子啊。”
老板痛心地说,既痛心现在的女孩子,又痛心自己的生意。
小叶家里是有钱吗?只有湘潇知道。
她的养父母是多么地爱她,因为爱,才帮她凑够了这份钱。
小叶自己,明明是多想报答她的养父母,结果却是急功近利,弄巧成拙,把全家都给坑了。
“你知道云到哪儿去了吗?”湘潇害怕他再说下去,抢了他的话问。
“我怎么会知道?有人说她去洛阳了,有人说她去昆明找你去了。还有人说,她跟一个有钱的老头子跑了。反正,我不知道。”老板说。
这时,正有人打完了公用电话。
他离开了算盘,到电话旁边,收钱去了。
云终归是云,为了生活,为了躲避再受前夫的虐待,她将以四海为家。
她到底,去哪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