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我们呼吸 小龟一二一 2178 字 2020-11-06

里,他恐惧一切他认为痛苦和麻烦的事情。

我有时很羡慕哥哥生病,父母大概觉得他像朵脆弱的花,但凡有那么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齐齐出动去医院里。哥哥似乎察觉到我的羡慕之情,也格外喜欢对我炫耀父母带他去医院的情景。

“你没滑过雪吧?爸妈一个人拉我一只手,他们拉着我在雪地上跑。”哥哥一边蹲下来比划,一边说。

听到这话我真的很想很想生一场大病,我也想尝尝父母一起送我去医院的滋味。

而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尽管那不算什么大病。哥哥在得了一场痢疾后我也没能幸免,尽管我没有像他如一条死狗一样被送进医院,父母还是一起带我去看了医生。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知道输液是怎么一回事,护士在已经塌陷的血管上怎样都无法将针头扎进去。我木然看着她把一根银色的小针在我的手背上推来推去,父亲发现我眼睛都没眨。

“她真勇敢。”护士说。

我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听到父亲对母亲说“这要是换了小磊早就吓得发抖了。”

母亲说“要是小磊早就哭了,你不觉得疼吗?”母亲的前半句是对父亲说,后半句是问我的。

我仔细回忆和体验手背,真的没觉得疼,难道我是没有痛觉的人吗?显然不是,我记得几年前还是知道疼的,那么我是怎样失去痛觉的呢?我不解。

故事讲到这里谢小米看着我说“我直到写完故事才彻底搞清楚我渡过了怎样的童年,那种孤独和无助,那种无论怎样都要独自面对的困窘让我不得不忽略痛苦,这是活下去必须具备的本领,这是本能驱使下的产生的应激反应。”

在谢小米的故事中我数次看到了一只疯狂抗争的小兽,她孤独走在原始丛林中张牙舞爪抗击无法躲避的打击,内心却感到自己只是在虚张声势般无力。她伤痕累累郁郁独行,心中没有爱恨情仇,有的只是时刻紧绷的神经和茫然活下去的本能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