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那小崽子一个人撑不住,现在要改主意挽留他了?
郭纬矜持地顿住脚步,半侧着身仰头微微俯视着傅胭:“夫人还有何指教?”
傅胭低头兀自把玩着手中的杯盏,轻笑道:“指教谈不上,不过是要讨回些自家的东西罢了。”
郭纬心里一咯噔。
讨回自家的东西?难不成捞油水吃回扣的事被人发现了?
这不可能!!每回都是他定的采买数量,后厨里也是他的一言堂,用多用少都是他说了算。他做的隐蔽连两个徒弟都没让经手,掌柜的也不知道。这新东家才接手多久又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走可以,拿了我客栈的都得还回来,不然公府衙门可一直开着门呢。”
这是威胁!瞧傅胭云淡风轻地坐在那,开口却污蔑他们师徒三人手脚不干净,郭纬身后的两个徒弟气得满脸涨红,怒瞪向她。
“你……你这人胡说什么?赶走我们还不够,休得再污蔑我们的名声!”
“哦?污蔑?你不若问问你师父。”
郭纬伸手拦住蠢蠢欲动的徒弟,暗沉沉地盯着傅胭:“我郭纬十四岁拜师学艺,享了半辈子的为人清誉,夫人话可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随便说啊。”
他紧盯着傅胭的神情,暗自思量着傅胭都知道了多少。
“难道不是自己做下的事毁了自己的名声吗?”傅胭懒得再与他废话,“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罢了,你们将他带下去见见人,程掌柜这回可得算清楚,少一文都给我讨回来。”
“是。”傅胭身后的侍卫应声走了过来,架住师徒三人往包间外走。郭纬好似条胖虫,奋力挣扎着,“做什么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要仗着国公府的势屈打成招?!”
“这这这……我下去看看。”程掌柜擦擦汗,跟着走了出去。
一行人一到楼下便见到了平日里给客栈送货的几家,愁眉苦脸地等在大堂。一见郭纬被架着的那样,更是知道没希望了。
他们就是普通平民,不过是听了郭纬的撺掇昧下点贪心钱,哪里敢招惹这有权有势的东家。于是程掌柜问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赔点银钱总比被扭送进官衙挨了板子再赔钱好。
郭纬起初还在抵赖挣扎,等这几人倒豆子似的说个干净,又拿出了各自的账本,他便仿佛个死猪摊在那,无力反驳。
程掌柜和他两个徒弟都惊讶地反复打量他。没想到郭纬私下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程掌柜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往日里他待郭纬可不薄啊!程掌柜二话不说取过账本当场一一核对。
勇毅公府里的护卫身材魁梧不苟言笑,有他俩镇在门口,郭纬想溜都走不了。证据确凿,最后郭纬只能让徒弟走一趟取来银票赔钱了事。
辛辛苦苦攒的几年银钱,一下子都打了水漂,郭纬气恼地牙痒痒,临出门前又恨恨地转头唾了一口,对程掌柜叫嚣道:“等着吧,没了我看你们这破酒楼还能不能开下去!”
程掌柜白了他一眼:“不劳你担心,你还是想想出了这个门以后谁还敢再用你吧。”
“呸!”
程掌柜打发走这些人,拿着重新清算好的账目和银票去见傅胭,又对自己的管理不利懊悔不已。
东家若想辞退了他,他也无二话。
傅胭翻着账目看了看,将银票推回给他:“这些银票算入酒楼的账目里,程掌柜先收着吧。阿洋年轻,往后还望程掌柜多带带他。”
“劳程掌柜教导了。”石洋起身抱拳施了一礼。
程文魁兢兢业业地干了这么多年的掌柜,为人老实勤恳,公正不贪,有他在新酒楼的事能少很多。而且开酒楼饭馆毕竟有别于糕点铺子,石洋确实还年轻,得有人带着多熟悉日后才能独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