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晒,孔意有些没胃口,去食堂买了四分之一个西瓜,拎着回了宿舍。
她们几个都在,这令孔意有些意外。
上了大学之后,孔意变得有些活泼了,跟寝室里姐妹几个关系很好。只是,孔意不参加社团,每日里三点一线,图书馆——食堂——寝室。
妈妈每两个周给孔意打一个电话,电话内容有些枯燥,一部分是倾诉爸爸有些讨厌,这把年纪了再从新示好要不要脸;另一部分就是叮嘱孔意好好学习,考研。历史专硕的考验程度堪比高考去考清华北大,爸爸妈妈对孔意这个院校选择非常不满,可是,又不敢多问。问再多,孔意就是那一句话我想看大海。
“老大,上节课点名了,很不幸,你被抓了,导员让你抽空跟他解释解释”,迟聘右手举着筷子,左手拽着辫子,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话。
“哦”,孔意答应着,放下西瓜,去洗手。
几个人看她心情不好,都不说话了,老三谷云放下手中的小说,从枕头上抬了抬头,跟大家对上视线,摇了摇头。
孔意一直就这样,她高兴的时候不多。大多数时候,惜字如金。
大一刚来那会儿,军训。大概是小教官看上了她,总是主动跟孔意说话。站军姿的时候,对待旁人,都是用武装带轻轻敲一敲,或者是捏着袖口纠正动作。只有孔意,教官很温柔地站在她身后,就差“吐气如兰”了,可是孔意不为所动,当天下午就借口身体不适,找导员请了三天假。这事弄的大家都知道了,教官也尴尬地不行,就连查内务都绕着400寝室走。
那时候,大家都喜欢教官,觉得孔意不可思议。夜深人静的时候,寝室夜谈,大家还问过孔意为什么?原本大家也没打算听到她的回答,可是她却回答了,她说“我心里有人了”。
这下可炸了锅了,大家都刚刚从高中过来,谁能有个早恋经历,简直羡煞旁人啊。大家也都不睡了,坐起来,隔着蚊帐,压抑着兴奋,让孔意再说说。
可是她却不说了,沉默了半天,呜呜呜呜地哭起来。
老四是个老实人,看孔意又不开心了,想了想,转移了话题,说“老大,跟你说个好玩儿的事儿呗。昨天,我去学校外边的茶庄打工,看到他们墙上的营业执照上的法定代表人的名字跟你重名,你说巧不巧?”
“还有跟咱们重名的?”老六宋晏安凑过头来,大脸上堆满了笑容,开心的拔高了音调,“我早就说过,咱们几个的名字,放到网上也都是言情小说级别,还能有人跟咱们重名?”
孔意洗完了手,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似乎很感兴趣,微笑着问“一模一样的字吗?”
“一模一样”,老四普舞点点头,还眨眨眼,“神奇不?”
“是挺神奇的”,孔意笑着坐下来,拉开抽屉,拿出勺子,开始吃西瓜。西瓜是冰镇过的,吃到嘴巴里很过瘾,落尽肚子里却有些凉。但孔意不在乎了。每个月反正也就疼那么几天,后来孔意故意的不去保暖,多吃冰镇,反倒是三四个月才有这么几天,省心多了。不过,换来的是自己的脱发、失眠。但孔意不在乎。
吃过午饭,几个人都爬上了床。今天周四,难得的下午没课。
孔意躺在床上,风扇的风透过蚊帐吹进来,已经微乎其微了。孔意汗流浃背,越想越觉得全身紧张起来。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这条线索呢。
躺不下去了,孔意决定,去一探究竟。
翻身起来,看大家都在谁,孔意蹑手蹑脚地从梯子上爬下来,轻轻地拧开阳台的门,去阳台上找到自己的拉杆箱。箱子已经落满了灰尘,孔意从角落里将它拉出来,轻轻地拉开拉链,伸手进去,从夹层中拿出那个三年没碰的小包。
小包中是两个存折。
孔意站起来,去背了包,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