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次。我不放心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后来就没跟你了”,他慌忙解释。着急和紧张,让他热得一头汗。他去开了空调,车子轻微的轰隆隆起来。
“你怎么不喊我呢?”孔意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不想害了你”,他还是那般回答。
孔意听了很沮丧,转回身子,说:“走吧”。
“好”,他答应着,关了灯,发动了车子。车子缓缓地开下了小山坡,驶入了弯道,汇入了车流。
孔意看着车窗外,没有回头看他。半晌,孔意说:“你知道我去徐州找你吗?”
“我知道”,他点点头。
“你怎样知道的?那时候你在哪里?”孔意执着于追究细节。
他没有隐瞒,说:“你问路的人里面,有红柳”。
“那个胳膊上有纹身的?”孔意回忆了下,似乎只有这一个人,年岁差不多。他穿着军绿色的绒衣,袖子挽上去,胳膊上是黑色的纹身,似乎是一串小字。
“是的”,乔晖点点头。
“他不是军人吗?他怎么有纹身?”孔意疑惑地问。
“退伍后纹的,那是他牺牲战友的代号”,乔晖轻声地说。他的声线很粗,再这么刻意地温柔说话,听得孔意困意袭来。
“你那时候在哪?”孔意没有忘记这个问题。
“三门峡”,他说。
孔意点点头,说:“我想过去三门峡找你,可回忆了半天,想不起来那个胡同的地址了”。
“嗯”,他似乎陷入了沉思,眼睛看向前方,却伸手拉过孔意左手,帮她叉开手指,跟她十指交握。他的手指很硬,孔意觉得,像上了夹棍。抽了抽,没抽出来。便作罢了。
想了想,孔意说:“我舅舅牺牲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沉声回答。
“我飞飞哥哥也牺牲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沉声回答。
“这个你怎么知道?”孔意疑惑地转脸看他。
他也转过脸来,眼神中充满着难过,说:“小意,那就是我的老部队”。
“我知道”,这下,轮到孔意说知道了。
他却疑惑了,说:“你怎么知道?”
孔意回答说:“我让飞飞哥哥帮我找过你。我看见过你的奖杯、锦旗。哦,对了,还有一个木头做的被子模型”。
他听了,笑了。半晌,又悠悠地说:“傻姑娘,你找我做什么啊”。
“我不甘心”,孔意把藏在心中很多年的话说出来,“你不声不响地就走了,活不见人,我不甘心。我不信你不管我了”。
“谁说我不管你了”,他听了,无话可说,用最苍白的话应付着。
“没人说,所以我要找到你,听你亲口说”,孔意用了很大的力气,双手去用力,从他攥紧的手中抽出手。然后认真地说:“你说吧,我听着”。
他反而不说话了,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他去开了广播,交通音乐广播中,周华健的声音传来:
“若不是因为你,我依然在风雨里。飘来荡去,我早已经放弃。怎么相信爱情,我怎么拥有你,一生一世的心,注定是为了你”。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地听音乐唱完。
孔意又些烦躁,伸手去关广播,却不知道按哪个键。恼火地说:“关了,烦死了”。他偷眼看孔意,没说话,伸手关了。
“你说吧,你说”,孔意固执地看着他。
他右手扶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有些疼。他咬了咬牙,说:“我不说”。
“你不说,又不要我,又跟踪我,你想怎么样”,孔意提高了音调。
“我不放心你”,他小声地辩解。
“我死不了,你大可放心”,孔意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