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秋雨,潭志看着还原封未启的香烟所有所思。潭飞坐在黑暗处伸出来一只脚绊了一下急匆匆进来的潭思齐,后者扑通一声摔了一个狗啃泥,潭志回头一看,骂道“你就知道欺负齐儿!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玩,怎么还玩不腻?”潭飞灰溜溜站起来“我去看看水烧好了没。”陈清瑶听到声音走出来扶起地上的潭思齐,他并不恼,很高兴叫了一声“师母”,又弹了弹身上的灰,笑着对潭志说“二叔我没事!”又转向陈清瑶问“秋雨呢?”陈清瑶带他进去看秋雨,她还是浑浑噩噩,没清醒。潭思齐握着伍秋雨的手自言自语“要是先生在就好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潭耿每天都会找各种理由派潭思齐到潭志家去一趟,有时候是去借一盒火柴,有时候是嫌弃哪只鸡吵闹,让潭思齐送走,有时候是传句无关紧要的话。潭思齐没想那么多,反正能去找秋雨他就开心。潭志却知道,大哥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接受了现实,正在慢慢走出丧子之痛。袁春花还在不加掩饰地恨着潭思齐,潭耿知道他失去儿子不好受,对她睁只眼闭只眼。日子一天天过,伍秋雨却没有好起来,每日只能喝些粥和汤,人也不清醒,反反复复高烧。陈清瑶衣不解带在她床前照顾着,崩溃时,她会对着滚烫的孩子自说自话“是不是陈娘对你不好,你想去找你阿爸了?”“你要是去了,陈娘也跟着你走。”“那边还有一个姐姐,过去了我们就一家团聚了。”她想过把孩子带出去医院治疗,但是她没钱,而且身份尴尬,哪个医院肯接收。
大雨持续了一个月,引发了多处山体滑坡,彻底阻断了外出的路,粮食开始出现紧缺。30日那天,天气转晴,人们聚集到广场上交换物资和粮食,最后因为不公和有人强行交易而打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了潭姓与覃姓之间的大争端,覃姓寡不敌众,多人重伤,一人当场死亡。事发时潭耿正与潭志在外围查看山体滑坡的情况,没能及时制止,潭耿大为光火,下令每家每户把所有粮食牲畜都交出来按人口统一调配,又立马组织人员修路。又过了半个月,终于清出来一条通往外界的小路,他们马上出山补了一次货。潭志再用带回来的东西拿出去换了钱,到药店买了伍秋雨需要的消炎药和退烧药,然而并没有什么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