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你做你的驸马,我当我的春满阁头牌,如无意外,你我此生都不该再相见。我日日在这富贵子弟中醉生梦死好不快活,你又何必冒着杀头之罪为我赎身,纳我做妾,你可知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桑榆。?—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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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将军府时,已是黄昏人静,景府并未守门兵将,而是白绸悬挂,两个灯笼印着大大的‘奠’在晚风中微微摇动,本应蓬荜生辉的将军府邸却死寂沉沉,仿若从未有人在此而居。
我抖了抖身子,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脖颈,压抑地我喘不过气,洛庭却先于我扣了扣门,良久未有回音,我们便擅自进了去。
府中大厅放着一副木棺,却并未有人守灵,莫说守灵之人,就是下人也都没有,虽是常年生活在冥界,我也知这反常之处。我与洛庭感知到附近有人,便急忙向偏院走去,此刻,在这府邸见到活人已是我最急切的事。
我在人界已有数月,也见过不少世面,但凡达官显贵的府邸,即使是偏院也大多种些花草竹树以修身怡心,但我从未见过有哪个偏院中种桑榆树。景平就这么坐在地上背靠榆树,佩剑随意放在身旁,上面还挂着一个旧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同心结。
景平并未追问我们如何进来又为何擅闯将军府,他甚至并未看我与洛庭一眼,我们却看到一名女子,身着素衣,三千墨发只简单挽起一个发髻,腰间系着同景平佩剑上一模一样的同心结,我几乎笃定,她便是我们此次要寻找的人,“她便是第三瓣华清?”
女子似乎也发现了我们的注视,急忙朝我们走来,“二位公子看的见我?”
“我唤顾生,这是我的好友洛庭,我们乃冥界使者,此次来人界是为收集华清,姑娘便是华清之一。我们会归还姑娘记忆,帮姑娘完成夙愿,但姑娘需要甘愿进入华清册为我们所用。”
“可以!”这女子竟未经思考便答应了我的话,“我日日在这里,看着桑榆树亭亭如盖,看他从人人敬仰的护国将军堕落成如今模样,我于心不忍。”
我翻开华清册第三页,将封印其中的华清记忆全数归还,我原以为她与将军景平是举案齐眉,到头来竟是相爱相杀。
“我可以和他说说话吗?”女子泪眼婆娑,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树下的男子。华清一旦身死便不可在人界现身,我只得让她暂时进入华清册。
我与洛庭走进景平身旁时才看得清,分明而立之年,鬓角已有银丝,虽是从小习武,身上疲态却一览无余,似是许久未曾离开这偏院了。
“将军,我们乃冥界使者,此次前来是为了实现桑榆姑娘的遗愿。”对于王侯将相,洛庭似乎总比我更加懂得相处之道,看来他生前也一定是个有钱的主。
“阿榆,你们见过阿榆?她在哪里?”景平拖着疲惫的身子动作却依旧敏捷,我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站起来双手又紧紧扣着洛庭的双肩。
“将军,桑榆姑娘已在华清册中等你了。”我与洛庭带着景平进入华清册,“若想见到华清册中的桑榆,还请将军耐心走完她今世命格。”
我这才知桑榆与景平竟是在娘胎里就订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他们一个是楚国尚书之女,一个是未经战场的将军之子,既早有婚约,又门当户对相互爱慕,本应是天下男女艳羡的对象,直到桑榆的父亲因暗中拉帮结派图谋不轨而锒铛入狱那天,一切就都变了。
伍宁八年,姜楚边境之战楚国大败,护国将军景椮班师回朝,战争大败,朝中上下唏嘘不已,皇帝只得降了景椮的官职,成为皇城中最不起眼的将军。
战争虽败,姜国却没落了,楚国因此也并未受到大的影响,官场看似依旧一派祥和,实则早已暗流涌动。皇帝眼线颇多,听闻此事后派人暗查,最后竟不知怎么就查到了尚书桑万的身上。
在满朝文武面前,桑万叩拜皇帝,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