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并未躲开,连忙收力,匕首仍旧进了景平的胸膛。
“景平,你做你的驸马,我当我的春满阁头牌,如无意外,你我此生都不该再相见。我日日在这富贵子弟中醉生梦死好不快活,你又何必冒着杀头之罪为我赎身,纳我做妾,你可知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桑榆。”
景平拔了刀,溅出少许鲜血,这点小伤对于征战沙场的将军本不足为提,桑榆却连忙为他捂住伤口,防止失血过多,景平拭去桑榆的眼泪,顺势将手放在她的耳垂轻轻拨动,随后附上她的耳,“无论你是花扶亦或桑榆,你只是你,是我无论如何都要爱护的女子。放心,楚国没了公主并无损失,没了我,便会民不聊生,孰轻孰重皇帝比你我更清楚,你只需安心等我来娶你。”
伍宁十四年秋,护国将军景平纳妾,本是纳妾,对方又只是青楼女子,他却备好凤冠霞帔,车夫轿撵,十里红妆迎她入正门。
“原桑榆姑娘只是你的妾,当初将军去不渡典当行又为何称她为妻。”洛庭终于开口问出了我早在景平迎娶周公主时便疑惑的问题。
“在我心中,我只有一个妻子,那便是阿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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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多年的桑榆进了景府,颇受景平宠爱,皇帝为了景平尽心尽力地为国效忠,对于周公主也不甚关心,桑榆这才终是过了两年的安稳日子。
伍宁十七年,桑榆诞下一子取名景冶,景平摆了数月的流水席。谁也没有想起,景大将军还有一名正妻,直至一年后,景冶丧生于她的手里。
景冶下葬后,桑榆便一病不起,景平终于不再顾及慕容周的身份将她贬为妾室,移居偏院,却还是有些迟了,桑榆还是没能等到她成为景平的正妻。
我曾多次苦思冥想,为何在桑榆死后数年景平才去不渡典当行换命,直至此刻,我才恍然大悟。桑榆死后并未下葬,而是入了冰棺服了不知名的药物,致使她的尸身多年不腐。
“阿平,你终于来了。”早在华清册中的桑榆看到了景平,多年的阴阳相隔,这对有情人终于又相拥在了一起。
我与洛庭并未听他们道别,他们的眼中更容不下外人,我们便率先出了华清册,“当年一事,你还记得吗?”
洛庭听到我的问题并未惊讶,我知道,他一定也记得那天在忘川河边,我们曾答应过一个魂魄,若有朝一日见到他的女儿一定要告诉她,他的父亲从未谋划叛国。
那个魂魄曾说,他与谋划此事的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人对他有多次救命之恩,他不得不替他扛下叛国罪名。当然作为条件,那人也答应他,此事他不会继续谋划,两人孩子都婚约永不作废,只要他活一日便会护她的女儿长安。
那个魂魄还说,他是楚国尚书桑万,他的女儿是未来的将军之妻桑榆,他的那个兄弟是楚国边境战场归来的大将军景椮。
“景平救出桑榆一事本就是桑万生前与景椮商议好的,所以才会如此顺利。”洛庭一改平日里和我作对的妖里妖气,一本正经地面对了我的问题,“景椮去世前总呢喃阿榆回来了,人人都说他病得痴傻,其实他正是清楚的很才会如此,他没有照顾好桑榆,他无颜在冥界见到替他顶下罪名的桑万。”
我望着庭院中枝叶缠绕的桑榆树酸涩不已,“或许桑榆从未相信自己的爹叛国,否则以她那样倔犟的性子也不会这般委屈地苟活于世。”
洛庭并未回应我,而是径直进了卧房,卧房内空空荡荡地放着一副冰棺,冰棺内的尸身丝毫未腐,若非亲眼见过桑榆魂魄,我还真的以为这冰棺内的人只是睡着了。
“多谢二位公子让我又见了阿榆一面。”景平从华清册中出来,对着我与洛庭作揖,我看得出他与方才进去华清册时有什么不一样了。
“举手之劳而已,我看将军已然释怀,还望将军日后能继续为百姓造福,我们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