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满身酒气踏进花扶房内的时候,那女子正背对着他坐在床沿,床褥下有什么东西明晃晃地刺了他的眼,再不济他也是将军之子,他怎会不知那是什么,景平笑了笑就向女子走去。果不其然,女子手持匕首转身刺来,景平微微侧身便轻松躲过,两人互相看清时,都已泪流满面。
“阿榆!”景平用尽一年蓄积的思念和不甘将女子紧紧地拥在怀里,女子却吸了吸气推开了他,“公子,你醉了,我唤花扶。”
“什么花扶草扶,你是阿榆,”景平再一次抱住女子狠狠地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香气,语气松松软软道,“你一定是阿榆。”
一个女子哪能真的推开一个习武的男子,只得任由他抱着,良久才缓缓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嫁于你。”景平愣了愣,他记得十岁的阿榆确实说过,我不会嫁于你,除非有一日你能成为像景叔叔一般的名将。
景平出了房间,归了家,去了战场,他要成为名满天下的名将,他要十里红妆娶她过门。
桑榆看着景平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当初慕容周喂她迷药将她送进满春阁的话依旧清晰绕耳“桑榆,从今天起你便入过青楼,污秽之身别再妄想攀龙附凤,倘若你有朝一日不听本公主的劝回来了,凭你戴罪之身,我也能让你与藏匿你的景平死无葬身之地。”
可她怎会知道,他未同她告别便上了战场,一失足也许便再无归途。
3
三年间,凭借景平的骁勇善战,楚国收复多个城池,皇帝龙颜大悦,朝中上下皆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伍宁十四年,景平归京,百姓夹道相迎,却没成想他并未进宫面圣,也并未归家,而是直奔春满阁。
景平满心欢喜,哪成想推开门看到的竟是他心心念念之人正与他人行床第之欢,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额间青筋暴起,手臂一起一落间床上的男子便当即毙命,出了人命,凑热闹的人四处逃窜,景平将剑架在老鸨脖颈,语气盛怒“我每月差人给你五百两只为护她平安,你竟敢”
老鸨哪里见过这场面,更何况这人已不是三年前的无名公子哥,连忙跪下从袖中拿出了一沓钱,“将军饶命啊,将军的钱我一定会全数归还,只是花扶接客一事是她执意如此,我我也制止不了啊。”
“滚!”景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老鸨像是刑满释放一般一溜烟地爬了出去。而景平望着床榻上的女子,几分怒意,几分愧悔,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把衣服穿好,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出了春满阁,景平便进宫接受封赏,一道圣旨,他成为了人人敬仰的护国将军,刚出大殿便看到了慕容周来回踱步,看到景平出来连忙上前,“阿平,我已备好晚饭,我们回家吧。”
“国事繁忙,今晚不回家了。”景平甚至停都未曾停下,直奔春满阁,只留下慕容周在原地愤懑不已。
景平来到春满阁时,桑榆正在独自饮酒,许是喝的急,不过两三杯下肚,脸颊就已泛起潮红,景平本就心中不悦,看到她的如今模样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覆上她的唇。
我与洛庭颇为尴尬,我身旁的景平却毫无察觉,只是自顾自地说“那时我在想,阿榆的唇如此凉,她的心是不是更加冰凉,我这么爱她,怎能让她再次离开我。”
桑榆被惊了一下,片刻迟疑后推开了景平,他却因此多了丝愠怒,直接将打横抱起放在榻上,上下其手,喝酒的分明是桑榆,醉的却像是他,“你也曾说过,如果我能成为如我爹一般的名将,你便会嫁于我,我已替你赎身,明日我便会十里红妆迎你过门。”
“那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话,景将军又何必当真?”
景平似乎没有想到桑榆会这般说,手上的动作也戛然而止,转而移向了她的腰间。桑榆却趁此时拿出了被褥下的匕首,刺了过去,许是看到压在她身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