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展凌云就插了一脚进来——倒不是要分一杯羹,而是要帮助。
“我认识的有人,布料厂的。”
要知道,这年头买布料,那都是要用布票才能搞到的,可见资源有多紧张。
本来楚婕还想着,在生产力没有跟上的情况下,她只能曲线救国,各种淘换布票,换成布,再做成衣。虽然成本挺高,但……咳咳,成本都是要摊在顾客身上的。客户群体定位不一样嘛。
展凌云的场外援助真的解决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但她还不敢直接答应。
“你打算怎么谈下来?”
布料服装厂都是有生产规划的,这个要按照整个国家的计划来走,即使有多余的生产力,那也是要投入到市场中的——在无资金缺的情况下,销售渠道从来不是他们需要发愁的问题。
这个时候布料厂能拿出来产品给你,这代表什么?楚婕第一个想到的,咳咳,是权钱交易。
渠道人脉是一回事,岔路时一定不能走的。
展凌云直接给楚婕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有这么拎不清吗?再想帮你们,也不能坑了我朋友好不好?
再说了,你们背后站着纪和董两位大佬,一不小心,仗势欺人的嫌疑就上身了。
楚婕已经开心起来了“那是怎么弄的?”
展凌云是早就关注这一块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们创业,做服装嘛,布料当然是最重要的。
“那个朋友他们厂,说起来是新开的,是市布料厂在县里开的分厂,之前不是要解决知青的回城就业问题吗?就是冲着给知青工作岗位去的。开了厂,机器用的是总厂淘汰下来的一批,有些老旧,主要是技术也不熟练。老员工都是在市里的,大多数拖家带口的,给挪到县里去,闹了挺多矛盾。最后去的,大多数是老实巴交的,但业务能力吧,不一定有多突出。”
师傅平庸,徒弟一般也很难迅速出彩。所以,做了好几批的布料出来,质量都不成,只能销往农村,做瑕疵布处理。
啊,瑕疵布?这就有点难办了,她们要把设计和服装定位在中高档市场,这样才能确保一定的收益。如果是瑕疵原料,已经限定了它的受众市场——而这个市场的消费习惯,是宁肯费事不肯费钱的。能省一分是一分,买了瑕疵布回家做,何必买成衣?
展凌云也傻了,他做黑市出身,只要有布,管它是什么布呢,完全就不愁卖的好吗?原来还有“不适合”这一说吗?
楚婕想了想,这事不能想当然,现在是布料来源艰难的困境,能有个渠道,总不能这样轻易就给否了。
她把合伙人们都叫上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厂子在北省下面的丰年县,地方不远,跟京城大概四个小时的车程。
那就开着车去呗,和展凌云轮流开,到地儿的时候已经受不了啦,必须先吃饭。
安春兰是很乐观的,有布就行,哪怕有些瑕疵呢?要是可以,把缺点想办法规避一下,说不定还能行呢?咱们不走中高端,走中低端总行吧?
对,就是这样!问题存在没关系,难的是找到解决的办法。
展凌云还有点焦虑,他找上门来的时候,信心满满,还以为能直接帮她们打开局面呢。结果……
嗨,跟你有什么关系?创业嘛,要是一帆风顺,那才要害怕呢。不多遇到问题,我们怎么成长?那等真正的大风大浪来的时候,我们岂不是要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吃着饭,她们就把这事商量好了,能吃下这批布料,还是希望能尽力吃下来。办法可以慢慢想,实在不行,就算是倒卖这批布料,也不至于会砸在手里不是?
这么一想,豁然开郎,简直是欢声笑语去的工厂,接待的朋友一看,油生出无穷的希望,这批货是能出去吧,能吧?
对着展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