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雪姝跟莺歌从外面混回来,白茯将安排在冷凌苑的小眼线带来的消息给雪姝说了。
意料之中的事,雪姝让白茯叮嘱那小眼线继续盯着就行了。
只说起那用银子收买的小眼线时,雪姝想起她还有一件事该处理了。
于是稍作休息后,她将白茯唤到屋里来,问“两天前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白茯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事,点了点头,但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照公主你的吩咐,早动了她换的伤药。”
白茯口中的“她”指的不是别人。
正是雪姝刚重生时就摆着一副媚态意图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后却被打得去了半条命的白芪。
当时的那五十板子不轻,听说白芪当晚差点就去了。
因为是昭王发令让打的,所以也没人敢问原因,更没人敢照顾,只有跟白芪一间屋子的人给她做了简单处理便完事了。
也是白芪命大,虽说只是简单处理,却也还是暂时保住了她的一条小命。
只恢复得慢,至今连如厕都是一大难事。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提起在白芪伤药中动手脚的事白茯多少于心不忍。
雪姝看得分明,看着白茯沉默了小会儿后说“你也别觉着我无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有数。”
闻言,白茯抬眼看向她,不想她误会。
“奴婢没觉着你无情,只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有些感慨罢了,奴婢不是说了吗,奴婢始终都是站在公主你这边的。”
雪姝呼出一口气,并不打算就这件事多说。
“行,左右这几天有时间,就趁着这时候处理了吧,我不好出去,晚膳过后你跟珍珠就去把人带过来吧。”
为避免自家主子觉着她向着白芪,白茯二话不说就点头应下了。
目送白茯出去,雪姝脑海里浮现出章晋松被砍头时的表情。
明明当时的场景那那般血腥残忍,她至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时候想到的,竟是那个已经快三天没有见到的男人。
雪姝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
区区一个不过半条命的白芪,对现在的她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她也没必要非得这时候把人解决了。
可是今天,她觉得自己不能闲下来。
因为她一闲下来,脑子里想的就总是他。
说来也是奇怪,前两天明明都没有这种感觉,今天对他的思念就格外明显。
让她不舒服的是,明明现在都已经跟他差不多是男女那种关系了,她却没来由得心慌。
但若说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慌感,她又说不出来所以然。
说不上担心,就只觉得自己好像跟他……
又来了,呸呸呸!
雪姝疯狂甩头,将脑子里这些消极的想法狠狠甩开。
果然她是闲不下来的,还是去找个事给自己做吧。
到了晚上,用完晚膳后白茯就同珍珠一道去了漱叶院。
这个时候正是伺候各宫主子休息的时候,漱叶院的宫女和嬷嬷没剩几个,白茯与珍珠到白芪那时屋里刚巧只有她一个人。
“是你?”
白芪扶着墙披着褂子,一瘸一拐地来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白茯时,白芪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白茯看了看白芪因伤消瘦的脸,再将视线落在她身后,咬了咬唇,问“你伤怎么样了?”
白芪扶着门框,瞥了瞥白茯身后的珍珠,嘲讽地笑着说“我可不敢劳长禧宫的管事大宫女费心,你不去伺候你的六公主,来我这里做什么?”
边说,她边转身,扶着墙回到自己床上。
尽管她装得很好,但眼力好的白茯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身后的红印子。
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