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的事实,此刻简直不敢看她。而凤媚呢,既然清芬、苏杰已分去了她的全部羞愧,她面对林静是十分神气的了。林静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那儿猛,畅快到不能自控,连连呛口,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凤媚才高貌美,嫁到市区当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罗。”揶揄的语气,讥诮的神态,真惹恼了凤媚,她忍不住站立起来,指着林静的鼻子道“我再没本事,也不低劣到去抢别人的老公。”
林静登时气得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窘急地说“你这破烂货,自己没有斤两,就眼红别人的幸福一一不要说市区,就是港湾镇的老光棍,也不肯要你这恶婆母夜叉啦。”凤媚杏眼一瞪,走过来扬手就向林静打去,被清芬中间架住。清芬平白无故挨了打,当然觉得窝气。但她是和平的爱好者,更不愿意别人拿自己的家当战场,极力劝阻李林两位勇将息战。李林两位火气虽已升至燃点,却觉得真正动起武来,短兵相接的结果会惨不忍睹,还是趁势下了武台。林静自觉脸上无光,悻悻走了。她一走,凤媚压住的怒火,放胆地喷出,如子弹射出机关枪。她觉得有义务为自己挽回面子,对林静的指责还未尽兴。
“她自己才是真正的破烂货呀!也不拿镜子瞧瞧,自己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清芬,她到这儿来,一定是探听消息的,她想知道别人对她的评论。”清芬不置肯否,只说林静偶尔也来一下。这时,所有的时间都交给凤媚了,客厅里回荡着她滔滔的话语,如黄河决堤。
“她林静有什么了不起?我就十分瞧不起她!什么宣传部长,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罢了一一这简直是港湾人民的悲哀。她还真以为自己很有才干,美得了不得呢。一个干部,成天评这个女人不行,那个女人不行,就她林静行,她美,她会打扮。她还不是最近才穿得象样些?以前读书时,成日就穿那几条印花格子,那时谁又看得她上眼?”
苏杰忍不住说道“我觉得她确实挺美,而且并不是因为衣着的衬托。她以前穿得不好,这也可以成为嘲笑的依据么?”
苏杰竟公然这样袒护林静,凤媚不由十分火怒,讽刺道“你苏杰就是特别羡慕她,崇拜她,你完全可以成为她忠实的信徒。”
“我并不崇拜她,但我确实欣赏她的美。你总不因为妒忌她也要我贬低她吧。”苏杰毫不示弱。
凤媚凤眼圆瞪,大有一口把苏杰吞下去之势,清芬忙说“别忘了,苏杰是学美术的,她当然欣赏林静的不可抹煞的外表美。如果她了解林静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那么赏识她了。”
清芬的一番话果真缓和了凤媚的怒气,她轻蔑地说“但愿你能成为中国的达芬奇。画《一代美人》时,不只能画脸画皮也能画心,能把她的狡奸巨滑,蝎子心肠也画上去,能有《最后的晚餐》的效果最好!一一她以前的衣着不堪入眼,这当然不是过错,但现在她亮丽的衣裙底下,却是裹着一具可耻的躯体!她每天开口闭口就是政治、民众、真理与道德,可私下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好一个以身作则的人民群众的干部呀!”
苏杰很惊诧她这样的评论,如果不是真有其事,那简直是恶语中伤,诽谤陷害了。她望着清芬,要求解释,因为清芬是最明白事理且公正的。
“你苏杰是整天躲在洞里,套在套子里,当然连最近港湾镇的最大新闻也一无所闻了。林静抢别人老公的事,像丢在港湾镇的一个原子弹。”凤媚不等清芬开口,就抢着讲。她见苏杰眼瞪口呆,很是得意,继续说“刚才她还聒不知耻地对你灌施‘女人到市区的唯一途径就是嫁到市区’的理论呢一一她为了能调到市区,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装成娇娆淑女,暗地里却千万百计地施巧计勾引人家老公,最后抢到手。”
“不会像你所形容的这么严重吧。怎么是‘抢’,她又不是强盗,我看她斯文得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