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强盗还可怕,她是笑里藏刀的恶魔,如果你以她为模特的话,冠以《美女蛇》毫不过份。”凤媚的语气依然不饶人的狠狠。
“事情是这样的,”清芬平静地解释,“林静现在的未婚夫王某,已与他的同学同居了好几年,还打过胎。但一次王某下港湾镇政府视察,见林静貌美出众,就追求起来。林静对王某也是一见倾心,这样,王某就抛弃了前任恋人而娶林静了。”
“也许不能怪林静吧,如果她事先不知王某已有恋人了呢?”
“怎么不知道?那位可怜的女人还几次三翻到林静家里哭诉过。林静倒精明得很,对此事的态度是装聋扮哑,镇政府堂堂的宣传部长、共产党人,一闻那女子要寻上门来,马上抱头鼠蹿,逃之夭夭。她运用三十六计中的‘逃为上计’的计策,真是细微独到的,可耻呀,为了稳固自己的幸福,她哄王某快快地与她登记了!”
“说实在的,身为一个女人,而且自身条件又这么好,就算是王某主动,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婚姻,而应该劝说王某回到那位女子的身边。”清芬的说话很平静。
“把幸福建立在别的女人的痛苦之上的女人,真是太心狠手辣了。等着瞧吧,有朝一日她也会遭到王某同样的抛弃!”
苏杰心想林静是专为男人而生的,一定不会遭到抛弃,但她实在太不应该了。她为什么就不能把王某让出来呢?
“市区就这么有吸引力么,它能如此扭曲一个人的心灵?!”
“那当然啦,谁不向往城市生活?”一提到城市,凤媚马上神情激动,两眼放光:“城市生活多姿多彩,轰轰烈烈,哪像乡下这样的死寂?我宁愿只在此生生活在城里,也不愿为了还有来生而老死在乡下。”
苏杰发笑。
凤媚继续发挥“城市生活广场大,人与人之间互不相识,这就叫自由。城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见怪不怪,不会受飞短流长的影响。就说林静吧,她在港湾简直抬不起头来,但如果是在城里,她可不是打扮得时髦得体,像个正人君子若无其事地天天逛街?”
“那也不尽然。她不是主动到这里来吗?”
“那是她作贼心虑,是来拉拢人心的一一她就惯用这一套。她知道清芬名声好,又不会拒绝接纳她,当然爱来了。上天真是没眼,真让这样没人心的人到城里去了。”
“别那么哀伤,我们这里也快变成城市了。开发区也许更有前景,更有生命力。”清芬真是好人,不愿再让凤媚指责林静,而把她引到快乐的话题上去。
但似乎凤媚永远是个厌世者,一个悲观主义者。她无不讥讽地“哈哈,‘开发区’的前景,做梦吧。这样冠以‘开发区’美名的小乡镇,目前全国何止两百个?农村毕竟是农村,就是脱了胎也换不了骨。就算经济上有些改善,人的见识还是浅薄,风俗还是落后,个人的思想行动还是受到约束、禁锢。我讨厌农村,讨厌港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老是觉得不自由受约束,我活得很累很累,上帝,我什么时候才能受完这份罪?”
“我并不觉得港湾如你所说的那么差。偏僻是偏僻些,却有她独特的美与魅力。”
“哈,你简直只适合生活在封建时代乡绅小姐的闺阁中,生活在山洞里。这里有森林,有大海,当然就中你的意了。”
“我总认为,一个人不论生活在什么年代,什么地方,他都能以自己怡然的生活方式而自得其乐一一因为人的心灵是最广阔的,可以跨越时空的约束。”
“这就是你的幸福观!”凤媚依然是嘲笑的语气,“真与陈渐一模一样。你们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奇怪怎么总不见你们走在一起?”她已淡忘了对陈渐的苦恋,原谅了他的拒绝,因为这期间她恋爱了又失恋了。苏杰不好作答,只由她说去。“不过,看样子他是要去当和尚,过苦行僧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