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阙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抱着她轻拍。
这种被怀抱住的感觉真得很好,就好像是孩子被大人包围着,天塌下来都不用担心。
只可惜,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厉天阙。”
她低声唤他的名字,身体一阵阵地发寒发冷。
“嗯。”
厉天阙将她拥得紧了一些。
“我还来得及补救吗?”
她喃喃地问道。
她错了,还能改正吗,还改正得回来吗?
闻言,厉天阙的眸色沉了沉,低眼看向她木然的双眼,“阿眠,我再说一次,你没有错。”
“……”
“如果连你都错了,那难道制造出贫民窟的人才是对的?”
厉天阙低沉地道。
“……”
楚眠盯着他的眼安静地听着。
退烧药很快在她的身体里扩散开来,楚眠只感觉脑袋浑浑噩噩的,很快就在厉天阙的怀里睡过去。
凌晨三点。
楚眠忽然惊醒过来,身体陷在一片黏黏乎乎的汗里。
她睁开眼,看着房间里朦胧昏黄的光线,转眸,床侧无人。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的手机,手机是关机状态。
楚眠将手机开机,无数条新闻推送争先恐后地撞进她的视线里。
总统府一日内开三次新闻发布会,称防控是a国首要大事,呼吁敏感地区的居民要做好自我隔离。
超市被瞬间抢空,d市民众上街游行,要求给出交代。
记者接连被韩、裴、上官等家族拒之门外,身为财阀,却连病情真相都不愿相告,无视公众生命安全。
五大家族发布联合声明,逼请总统府给出最新调查报告,质问为什么现在都不传楚眠质询。
最新消息,裴氏旗下风火公司处在敏感地区,管理层纷纷南下避难,导致工资没有照常发放,员工手持枪械砸了公司。
病毒加暴动。
开始了。
楚眠看着这些新闻推送,没有点进去看,而是直接从床上下来。
头重脚轻,整个房间都在转。
她停下来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眼,取下一件外套披上就往外走去。
整条走廊的灯光极暗。
楚眠往前走去,就见书房的方向有一条光泄出来。
书房的门虚掩着。
她走过去,就见厉天阙坐在书桌前,还是白天那一身穿着,衣服都没有换。
书房里坐着不少厉氏财团的高层。
“厉总,我们今天又走了几家,现在韩家、裴家那些人都豁出去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楚眠要是不为这事负责,贫民窟人要是不退回a国,他们就继续闷在家里治病,绝不公开真正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