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徐长贵才低声对身边几个儿子说道“我去县里开会的时候听人家专家说过,一亩鱼塘少说也能出七八百斤鱼,咱家包的塘子哪怕去掉两个斜出去的边角,也有近八亩。
就算开河后鱼肉价格便宜,只是猪肉的一半儿,一亩鱼塘咱们少说也能收入四百块,八亩地的鱼塘就是三千二啊!这还是往最少了估算。”
眼看着小儿子吃惊的长大嘴巴,徐长贵得意一笑,继续道“上面不是给咱们整理了不少养鱼的顺口溜嘛,我就不信,按照那些‘专家’给的顺口溜,咱们还能养不好鱼。
到时候一年五千块应该不费劲,刨去成本,有个两三年风调雨顺,咱们家就是万元户了。”
徐长贵的大儿子可没自家老爹那么乐观,嘀咕道“您也说是风调雨顺了,万一今年洪涝……”
话没说完,就被徐长贵厉声打断“闭上你的乌鸦嘴,前几年接连大旱,咋就那么寸呢,咱家包鱼塘就下大雨、发大水。
再说了,咱家鱼塘那位置最安全,要是咱家鱼塘都能淹着,那半个村子的都得泡水里。旱了也不怕,后面离大渠也不远,不行咱还能想办法租借水泵泵水。”
徐长贵小儿子听了忙不迭的点头“是、是这么个理儿。”
说着又咧嘴一笑“爹啊,要是咱家赚钱了,咱也买台电视机呗。”
徐长贵一巴掌呼在小儿子脑袋上“你个败家玩意,咋就不能有点儿出息呢,钱还没到手就想着怎么花!”
他小儿子一脸委屈“那电视买回来又不是给我一个人儿看,再说了,看看人家陈五叔他们家,赚钱以后都开上小汽车了……就你抠门儿。难怪人家背地里管你叫‘徐老抠’。”
徐长贵听小儿子这么说,心里也忍不住多了两分惦记。可惜的是鱼塘一次只能承包三年,想要再次承包还得再竞价。要是三年后别人看到他们家在这片鱼塘赚钱发了家,万一发狠加钱,他家以后承包不上这片鱼塘了怎么办!
想着想着徐长贵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竟然开始琢磨起三年后怎么继续承包鱼塘了。
五个人瞪着眼睛监督,一个人登记录,想作假并不容易,因此桃花湾的村民对公布出来的承包结果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不过眼看着别人家喜气洋洋聚在一起谈论着鱼塘、洼地的事情,瞧那架势好像马上就能‘发家致富’一样。其余参与竞价却没能承包到鱼塘和沿河洼地的村民心里难免就有了情绪,一个个从面上就能瞧出不满来。
陈成栋看着村委大院儿里泾渭分明的两拨人,低声提醒赵喜仁“这段时间你多分心照应些村里,特别是平日里就掐尖耍横、多嘴多舌东家长李家短的那几个老娘们,让弟妹留心看着点儿。我怕几个脾气躁的小青年被挑唆,一旦打起来就要下死手了。”
进了灯具厂之后,陈成栋的眼界和接触人群不同,加上陈曦潜移默化的影响,陈成栋考虑问题也越发谨慎全面。
赵喜仁闻言点了点头,平日里乡里乡亲也不可能一点儿矛盾没有,偶尔有那脾气火爆的也会动手打一架。可如今情况不同,谁家日子过得都不宽裕,而承包到鱼塘、洼地,就意味着有脱贫致富的希望。
希望就在眼前被掐灭,变成眼睁睁看别人家过好日子。别说年轻人,岁数大的人都会忍不住嫉妒、窝火。正是沾火就着的时候,万一被人挑唆,真不知道能干出啥事儿来。
接着承包鱼塘的几户人家按照出价高低的顺序进行挑选。徐长贵一家排在最前面,自然挑中了早就看好的那处鱼塘,非常顺利的签了承包合同。
轮到承包临河洼地的那些人家,也是按照公布出来承包价位的高低顺序,依次挑选临河的洼地。
洼地的面积也是早就说好的,一家三亩不多不少。看中了哪里就跟村干部说,自然有人帮忙丈量然后用竹竿系上布条插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