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这时真正安静下来,谁也不愿意接下这烫手山芋,一不小心就有去无回了。
“臣,愿为皇上分忧。”
沈砚之拱手说道。
宋敛皱眉,沈砚之可是他得力的左膀右臂,心底十分不愿他去涉险。
沈砚之见宋敛半晌不语,又接着道:“臣身为盛国丞相,前往劝降,足以可见皇上的诚意,成事的可能性也大些。”
“准。”宋敛沉声道。
此事就此敲定,众人也都明显松了口气。
沈砚之刚一回府,便命管家收拾行李,又吩咐福禄:“你去清竹苑知会一声,让核桃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出发。”
好久没见她了,也不知她在靛城过得可好,身旁没个贴心的人伺候,靛城的吃食也不知合不合她口味。
如今已是农历三月,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吧。
福禄惊讶:“明日就去吗?”
沈砚之眸光微闪,淡淡嗯了一声,便往书房走去。
福禄领了命,立即前往清竹苑,心里却暗自替他主子叹了口气,人家未必领你的情啊。
因走得匆忙,又山高路远,夜里福禄还在急急忙忙地替沈砚之收拾必备之物,而沈砚之坐在案桌前,右手执笔,嘴角含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余光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朱红色的衣袂,沈砚之抬眸。
对上少女泫然欲泣的脸,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后板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门外的小厮是不是敢换一拨了,竟敢不通报便将人放了进来。
“你要走?”
“嗯,明日一早。”
何冰意一双眸子里水光潋滟,盯着她名义上的夫君半晌没说话。她很早就知道他,年少成名,长得丰神俊朗,得知自己能嫁给他时,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可当初有多欢喜,如今就有多失望。
她自幼饱读诗书,通晓琴棋书画,长得亦是明艳动人,可站在沈砚之面前,却如同透明人一般。心中顿时升起无限委屈的情绪。“你就这么抛下我吗?”
沈砚之以沉默回答了她的问题。
何冰意暗暗咬牙,对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福禄说道:“你出去。”
房中气氛尴尬,福禄心中甚是苦闷,他也不愿当这碍手碍脚的第三者啊,可他家主子的眼神,仿佛他要是敢走,立即将他五马分尸。
福禄只得停下手中的动作,但也没有移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砚之,等少爷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