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字,浓粗的眉毛不自觉地抖了两下,干笑道:“沈相真是会开玩笑。”
哪敢让他死在靛城,如今还不到与宋敛撕破脸的时候。
沈砚之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接说道:“那日将我重伤之人,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将他重伤之人,不就是宋晋嘛。
沈砚之如此直截了当,陈同试探着问道:“不知沈相是何想法?本将军自然尽力配合。”
沈砚之一改之前的谦和有礼,眸色倏然一冷,盯着陈同说道:“自然是五马分尸了,你说呢?”
连尾音都带着森然的杀气。
陈同自然察觉到了,诧异地看向沈砚之,看来这沈相也不是个善茬,没那么好忽悠。他面露难色,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可有些难办……”
沈砚之笑了,语气里对宋晋充满了不屑。“一个乱臣贼子,陈将军可要好好思量,值得吗?”
陈同正色道:“众人皆知,我是受了从前李相的提拔,方能坐到今日这个位置,我若是将宋晋处死,只怕会成为别人口中忘恩负义之辈。”
见陈同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沈砚之险些就信了。
若真是如此,他在来靛城的第一天夜里就已经死了。
“将军处置了宋晋,那是大义灭亲,何来忘恩负义之说?且当今皇上对将军甚是看重,不仅不怪将军私自收留宋晋,还将十公主许配给您,更是护送了粮食珠宝数车,您只要将宋晋交给我,立即会有人将皇上所赐的金银财宝奉上,十公主也会奉旨成婚。”
陈同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郑重道:“沈相说得是,宋晋乱臣贼子,罪大恶极,理应当场诛杀,我这就派人将他擒了,明日便斩首示众。”
“那就劳烦陈将军了。”
“哪里哪里,沈相日后回了帝都,可要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沈砚之淡漠一笑,“那是自然。”
当着沈砚之的面,陈同对着副将吩咐道:“立刻派人捉拿宋晋,将他押进地牢,不日处死。”
陈和立即拱手领命而去,片刻不敢耽误。
沈砚之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又说道:“我妾室在靛城也叨扰将军多时,甚是思念家乡,孕中忧思过度,怕是对胎儿不利,我正想派人将她护送回帝都。”
沈砚之口中的妾室,正是融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