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清亮地打量着妻子有点发白可依然美丽的脸,像是观赏一件完美的瓷器。他走到衣架前,取下刚刚才挂上去的外套“晚饭我不吃了,待会出去。”
宫野志保怔了怔“今天不在家吃吗?”
“警视厅里的事情还没完。”工藤新一说道,“你在家别乱跑,吃了饭就睡。不用等我,今晚上可能要熬通宵了。”
“好。”宫野志保点点头,“那你晚上吃什么。”
工藤新一正将刚脱下的制服穿上,准备出门,他看着宫野志保略带关怀的脸,却还是用那冷淡的表情回应“这个你不用管。好好应付好家里的事情吧。”
宫野志保淡淡一笑,便不再说什么。
这种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态度,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送工藤新一到了玄关,宫野志保打开门,丈夫一脚踏出门外又顿住了,回头说了句“明天早上我送你上班。”
“不用你好心了,我坐公交就可以了。”宫野志保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不是好心。”工藤新一冷冷笑道,目光炯炯地望着妻子秀丽的脸,话尾诡异地拖长了半截,“其实昨天《律政专刊》采访我关于你的话题之后,我才发现————”
宫野志保被工藤新一不同寻常的眼光盯得心里发毛。
“我才发现,你长得真的很漂亮。”工藤新一毫无遮掩地夸赞她,“真不愧是最美的女教师。”
“谢谢。”宫野志保听闻此语心里泛起阵阵寒意,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句称赞实在是太惺惺作态了。“不过我们相识了十年你才看清楚我的脸,工藤你近视得未免太厉害了。”
“所以像那个记者说的,我会不会吃醋?”工藤新一夸张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吃醋到算不上,但是要是有一天有男人追求你我该怎么办?最基本的危机感都没有,我还配拥有帝丹高中最美的老师吗?”
“所以要送我上班,来监视我是吗?”宫野志保头皮发麻,实在是忍无可忍,“工藤,无聊也要有个限度的,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幼稚的举动上。”
“这是真的。”工藤新一语气倒是无辜,“不过我没想过让你信我,你只要听我的话做就行了。我可不想在将来某一天又蹦出个夏川隽源来。”
听到这个久远地尘封在心底的名字,宫野志保恍惚了一下。
工藤新一捕捉到女人脸上一闪而逝的伤感,心里涌出一丝嘲讽“下班的时候我也会去接你,我们一起回来。”
“我知道了。”宫野志保真是疲累已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步美她昨天发邮件给柯南,说她的理化课不怎么好。她为此很郁闷”工藤新一语气淡然,却藏着止不住的关心,“有时间你就帮帮她吧,虽然你不带她的课,但是反正都在一个学校不是吗?”
宫野志保安静地目送工藤新一在渐暗的暮色中远去,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似乎看到了落日最后一束光要刺破即将来临的夜,贯穿那个隐没在黑色里的男人,尽管自己心里是怨他的,但是那个有点孤单却温暖的背影看了让人依旧是无比安定。
刚刚或许工藤新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请求她帮助步美时的脸,像极了以前在她面前光芒四射的少年侦探。
那一瞬间,工藤新一回来了。
尽管知道没有多大的可能性,宫野志保在刚刚那一瞬间里,竟有一个念头无比坚定地在心头闪过也许,真的有一天,自己可以看见完完整整的大侦探。
不过真是荒唐的想法。都不知道这种信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宫野志保关上门,把即将来临的夜色关在门外。她清淡的面容闪过一丝浅浅的苦味,摇摇头,想把盘踞在脑海中的工藤新一柔和微笑的脸给甩开。
就凭自己害死了毛利兰,工藤新一便再不可能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