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蹲身“回殿下话,东西送到了。”
赵元初的目光稍后了些,眸光闪闪点在棠梨身上,嗯了声,一把撒完鱼食,背着手往殿里走,冬梅跟在后面回禀“方才遇到了襄王殿下。”
“他去了?既这样,那我也过去吧。”进了内殿更衣,换了柿蒂纹大袖长衣去了。
殿下带着宝来孙姑姑去了皇后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趁着这会不忙,棠梨捧着绣绷子去跟春枝他们请教绣活,她在浣衣局那几年真是耽搁了,女红会的不多,衣裳也做的不好,鞋袜一律都不怎么会做,实在是汗颜,她家中产业都充了公,这以后出了宫,养活自己都没本事,练好了绣活,以后可以卖绣品,到时候跟弟弟姐姐一起,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襄王被舅舅家的事纠缠的没法子,今日进宫前,舅舅府中的管家又来求了一次,这事才提起,他母后火大摔了青釉水瓶,骂道,混账到了头,活该下大狱,眼下是什么光景?还来烦我们母子,让他当差,事儿办不好,只知道敛财,我看赶紧让陛下砍了他脑袋!成日里连累别人,他可知道我在这里的辛苦?他那里出了岔子,我这里岂会好过!
襄王没了声,闷坐在裹金圆杌上,皇后斜着看他,越看心底越是火气大,她这个儿子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耳根子软透了,性子又温吞,待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好像这世上就没有让他厌恶不喜的事,她筹谋这些年,就想自己的亲生子入主东宫,哥哥在朝中拥护者不少,太子根基弱,那边的两个舅舅都不成事,太子外公虽是开国功臣,可惜老了,早没了气焰。
张氏一脉这么些年的打压下,太子外公家没一个能在朝中做顶梁柱的,只要扶持了襄王立为太子,张氏一族将立万人之上。
皇后忿忿埋怨儿子,外面宫女来报,太子到了殿外,皇后止了话头,瞪了襄王眼,起身去了外厅。
太子疾步上前,双手交叠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襄王从里面慢吞吞走出来,赵元初瞄了眼他,赵元陌脸色灰败,无精打采的上前喊了他身哥哥,皇后余气未消,口气不大好斥了襄王一声,太子看在眼底,若无其事坐下,满脸关切安抚皇后,并作出保证,一定会劝解陛下,让陛下撤了旨意,也让母后不要跟陛下置气,陛下公务诸多,这几日都是一人安寝在垂拱殿侧殿的,并未宠幸哪位妃嫔。
这消息让皇后脸色稍缓,太子说了会,突然欲言又止,皇后心头一颤,太子不说她也猜的到,娘家哥哥不旦叫人带话给她儿子,还叫人给太子带话。
她冷笑声,天青的薄盏嗒的声落在香几上“太子辅佐陛下处理朝政,素来也是忙的很,那外头的人拉杂话就不需听了。”
太子面色一凛,起身道“儿臣谨记母亲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