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得的抑郁症?”
江慎庭眉间高蹙,快要听不下去。
那个温柔清丽的外表下,曾经受过那么多的苦。
男人想到那个画面,心猛地一疼。
赵荔华哽咽着,“不……挽挽得抑郁症,是她亲眼看到了方阿姨的死,和因为姜兰依的囚禁,她错过了方婆婆的最后一面。”
江慎庭眉宇蹙得更紧,掏出一根烟,有些烦躁的点上。
“继续说。”
“方婆婆通过我们知道挽挽的境况之后,要求方阿姨无论如何把挽挽带回鱼乡镇。方阿姨回来过很多次,但都没能见上挽挽。当时我爸知道我和妈妈都在帮方阿姨和挽挽,大发雷霆,不让我们插手别人的家务事。最后……是方阿姨在林家守了差不多一个月才知晓挽挽在哪儿读书,悄悄潜进学校里见了挽挽一面。”
那一次见面,林挽本来决定要跟方歆盈走的,可她根本就走不出学校,放学了也走不出司机和佣人的监视。
于是,她想了一个办法。
“挽挽为了逃跑,吃下了姜兰依给的所有变质食物,最后终于把自己吃成急性肠胃炎,被送进了医院。姜兰依本就不在意挽挽死活,所以只派了一个佣人跟着。挽挽挂完水,趁着佣人去拿药交钱的时候,忍着腹痛跟着方阿姨跑了。”
是有多难,才会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用这样伤害自己的方式逃跑?
林挽跟着方歆盈走后,林益远也曾派人去鱼乡镇找过,闹过。
但是方婆婆坐在门口,坚决的声称,谁要敢把她外孙女带走,就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方家在鱼乡镇发家时,邻里多受照拂。即使落魄,也照样有许多镇民帮衬,林益远派去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再加上有姜兰依这个巴不得林挽再也不回来的枕边风在,林益远试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派人来过了。
“那三年,挽挽都在鱼乡镇生活,算是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我妈妈有时会带我来鱼乡镇看她们,知道方婆婆为了生活又开始重新帮人孕育鱼苗,养鱼。方阿姨在镇上的幼儿园里当老师,挽挽在鱼乡镇上了初中。一切都好像过得普通又平常,但这一切又都毁在姜兰依那个女人身上。”
赵荔华眸中泪光闪烁,咽下喉间的一抹苦涩。
“林益远和姜兰依有一次回鱼乡镇老家,遇到了方阿姨。林益远多看了方阿姨一眼,就是这么一眼……让方阿姨万劫不复。”
“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去世的?”
赵荔华吞下一口泪,哭着道“姜兰依故技重施,再次……派人侮辱了方阿姨……并拍下照片相威胁。”
江慎庭眸色阴鸷,狠狠抽了一口烟。
赵荔华含着哭声低吼道“一个正常的女人,或许经历一次被出轨,被侮辱就已经崩溃!可方阿姨,她不仅被夺家产,被出轨,被离婚,还经历了两次被侮辱。甚至……姜兰依还将那些照片几乎传遍了整个小镇!试问哪一个女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屈辱?!”
“就没人报过警?没有警察处理过这件事吗?”
江慎庭听不下去了,声调亦跟着提高。
“有,第一次方阿姨就报了警,那些人也被抓住了。可那些人只说他们说见色起意,没有提任何一个关于姜兰依的字眼,没有证据。第二次,依旧如此!都是因为没有证据,对姜兰依无可奈何!挽挽那么多年也都在搜集,可是……直到姜兰依入狱,都没有找到相关证据。”
不管方歆盈是否报警,但伤害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
那段日子,方歆盈不敢出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方婆婆和林挽在门外无论怎么哭,她都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哭。
有时候她也会和林挽说话,抱着她,说对不起,说好难受,说快要撑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