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学正岂能是他这种人。
季元辰虽然随和,说话也柔缓,但他说一不二,已经决定要让郭琦离开书院,就绝不会更改。
郭琦面露惨色,心知院正是不会松口的,再一次到了嘴边的求情的话生生咽了回去,道:“多谢院正这些年栽培,璘之这就请辞。”
季元辰瞧着他,语重心长地道:“其身不正,德不配位,你应该清楚这点,日后去了他处,应当躬身自省,反思己过才是。”
郭琦惨笑一声:“如今我的名声以坏,还有哪个书院肯收我,院正你……呵呵,就此别过了。”
说罢,深深一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在书院兢兢业业这么多年,院正竟丝毫不为他考虑,只要他出面说几句,控制一下流言,再让他思过一段时间,事情就能翻篇。
可院正却冷漠如此。
他今日离了天府书院,之后还能去哪,但凡有所名气的书院就不会愿意接受他。
他只不过是让人去动了沈玉棠身边的侍女,且此事已经有郭兴担责,沈玉棠却要闹得他无法在书院待下去,心思狭隘,歹毒至极,亏那些人说他谦谦如玉,为人和善,都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郭学正这是要去哪儿?”
沈玉棠从林间小路走来,踩在石板路上,步履轻盈,青衣摇曳,与周围的翠色细竹相映衬。
郭琦满心愤恨地低头走着,听到声音,抬头见来者,面上的阴霾更盛。
“温良恭谦,儒雅和善,呵,你也配!”
此处无旁人,他更无所顾忌,一碰面,便恶语相向。
沈玉棠昂首而立,沉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郭学正,原本你我之间不会再有交集,郭旻的事我也不会再计较,可你偏要使计对付我,让人去害玄兔,若非玄兔机警,就要被你所害,轻则名誉被毁,重则丢掉性命,此事我岂能忍。”
玄兔当时虽然胆大,制服了刘展,可到了晚上她却梦魇不止,被吓醒了两回。
“再者,三日前我便给了郭学正机会,只要你请辞,此事就揭过,可你却不愿意,不知学正如今后悔吗?”
郭琦怒极反笑,“哈哈哈,沈玉棠你以为逼我离开书院这件事就算完,告诉你,绝无可能!我郭家与你势不两立!”
他此刻不想在书院多待,放下话后就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