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郎在车里大吼,“谁这么大胆?咱们是钦差的队伍,不要命了,敢袭击钦差!”
周三朗惊疑不定,阿塔娜说了,朝廷的马场一再扩张,她的族人只能退避。
胡人作战彪悍,却因杨家圈草场无奈退避,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茂源兄,外面是什么人?”李文硕递出长剑,大声问了一句。
宋连才避开飞箭,大喊:“连叔,连叔快上来,拉住马!”
马车里看不到,外面混乱的场面,家将们被匪徒冲散。
连叔射出一箭,那箭头上绑着爆裂丹。
不管射中人,还是射中马,哪怕射偏了,箭扎进了地里,爆裂丹炸开的声响,依旧能震慑劫匪。
战马受过训练,战场上听到战鼓,嘈杂的声音都不惧怕。雷雨天依旧驰骋作战。
可现在的局面,比雷雨天吓人多了。四处爆炸,巨大的响声连城一片,受惊的马带着人,到处乱跑。
拉车的马早就受惊了,把赶车的连叔甩下了车。
宋连才站在车门外,一手要拉住车门框才能站稳。
很多黑衣人弃马,跳上车辕,同样站不稳,宋连才长剑相逼,车厢里,不断伸出黑脚踹一下。
黑衣人稍不留意,就会跌下马车。
杨六郎见周三郎踹着好玩,拉着周三朗的袖子,挪到车门边,蜷着腿,跃跃欲试等待时机。
杨六一脚踹出,黑衣人一个踉跄,翻个身落下的同时,伸手拉住了杨六的脚!
“嗳?嗳!哎呀!我的腿......”
惊呼声没落地,杨六已经被拖出了车厢。
宋连才松开扶住车门的手,一把拉住杨六的腰带。
马车在快速向前,坠落的黑衣人,拉着杨六不松手,杨六拉着周三朗的袖子,宋连才拉着杨六郎的腰带。
一串人,在李文硕来不及反应时,已经掉下了马车。
谢五郎不管身上什么味了,惊的大张着嘴巴,扶着车门往外看。
李文硕也扶着车门出去,两人一左一右挤在车门边。
马车跑的飞快,连叔努力控制着发疯的马,追赶着姑爷的马车。
余留和年欢站在车厢后,不断从木箱里,拿出一颗颗爆裂丹,奋力掷出去,根本不看能不能伤到人。
李家的家将,护在车旁,为余留和年欢拨开飞箭。
车后很远的地方,几个黑衣人围着,嚎叫声震天的杨六郎。
宋连才护着,丢了半个袖子的周三朗,躲避后撤。
追着李文硕马车的人不多,受惊的马快跑了一阵,后面的人影就看不到了。
“怎么办?”谢五郎问。
李文硕看看外面,一马平川的草原。
“等马跑累了停下......再说吧!”
他俩谁有本事控制疯马?
李文硕驾车都不行,谢五更别想,下半身衣袍都没了,裤子烧破了几个洞。
马车好像一头撞进了黑暗中,很突兀的,刚刚还能看到枯黄趴伏的草地,眨眼就看不见了。
拉车的两匹马,终于跑累了,从狂奔到小跑,最后散着步慢悠悠停了下来。
“这是哪啊!”谢五跳下车,使劲儿跺了几下地面。
李文硕下车后,跑去车后看两名小厮。
余留坐在车后的车板上,靠着箱子,一手拉着栓箱子的麻绳,累的像死狗一般。
“欢哥儿呢?”李文硕伸手去扶余留.
这时他才发现,手抖的厉害,要用努力控制才能抬起。
余留苦着脸道:“欢哥儿掉下去了,家将回去捡他,还没追上来。”
“姑爷没事吧!”连叔骑马靠近,身边还有家将跟着。
“连叔,我和谢五公子都没事,咱们现在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