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这里站着了,听了不够跟着操心着急的。
顺着城墙根走,李家家将正站在桌子上讲话,“咱这边军户不一样,地多,你们一人种三十亩地,够吃了吧!
回头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娘们,给你们配上对,让娘们养鸡,养鸭,养猪。
等以后生了娃,让娃子去放羊。鸡鸭猪羊的肉,你们家都有,吃一只交一只。
我这人心好,咋也要让你们吃饱喝足,养出肉了,再说下一步。”
姜婉宁撇撇嘴,你说我能不能信?还给配上媳妇,你管人家炕头上去了,还真够操心的。
有人喊话了,“将军,那咱吃饱喝足,下一步干啥啊!”
家将说道:“下一步当然是学着拉弓射箭,想招用粮食换了马,咱学骑马,还要给你们发刀枪呢!”
姜婉宁扫了一眼,家将挑的人不赖,都是敢抬头,有血性的汉子。
人数不多,一百多个,足够一个县城的府兵了。
“将军,咱啥时候走啊!”有人急着要安顿下来。
家将喊话了,“我还得再等等,遇上好样的,都给带回去。
我弄了好些良田,你们这几个人,累断腰也种不过来。
今儿歇一天,都吃饱饱的,明儿一早有人带你们走,路上别起刺儿,有不听话的,当场射杀!”
没人敢说话了,上过沙场的家将,说出射杀的话,气势很是骇人。
靠着城墙搭的草棚子下面,万灵正在给一个孕妇诊脉。
李婆子盘腿坐在石头搭的板子上,正跟人唠她年轻时的功绩。
有几个女子,已经换上了健妇营女兵的衣裳。
可见被李婆子给忽悠住了,也想凭着女儿身,拼一个前程出来。
姜婉宁走的腿酸,让人搬了凳子来,坐在一旁听妇人们闲聊。
这些南边来的妇人,今日才长了见识,别看她们逃难走一路,吃过的苦比黄连还苦,受过的罪只有最受罪。
可她们知道,路过哪个城池都一样,大户人家施粥的棚子,不是谁都能靠近。
一伙人里选出最能看的一个,收拾干净了,才能端着一摞碗过去打粥。
难民根本别想进城,守城的衙役,府兵看见她们就抽刀。
就那种抽出来,一晃哗啦响的大刀片子,能不能砍人一下先卷刃?
你有能耐,说不是难民,行啊!入城门要交城门税,不多,两个铜板。
除了认钱,城门还要文书,就是村里给开的入城证明。
两样都没有,你凭啥进城?
当然,她们以前也是正经农户,是拿着卡红戳的文书,交着城门税进城过的。
到了这里才知道,没那么复杂,你是农户就是高身份,士农工商嘛!
你是农!我们光荣的农民老大哥,大嫂子,进城我们欢迎,咋还能要你们钱呢?
不过,进城文书要有,卡红戳的那张纸上要说明了,你进城干啥来,卖自家农产品!
妥了,不用大嫂子挖门盗洞,蹲集市边发愁卖那仨瓜俩枣,给你们指个道,去县里仓场房,送去给结现钱。
对的,咱燕地不要农民城门税,农民出来摆地摊卖农产品,不用交税。
农产品拿进城,县里大部分能给收了。
你要是嫌卖给县里便宜了,那你就傻透腔了。
那南边来的妇人还撇嘴呢!看那样是寻思,县衙是不是占老百姓便宜。
仗着是当官的,欺压咱农户没见识。
沙河县的老大娘,唾沫星子横飞,给那心里不平和的妇人灭火了。
你当县衙能占你便宜?你那点东西,县令能看得上,还得操心给你倒腾出去,不够县令累挺的。
那是咱国公爷出的利民政策,叫个大菜篮子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