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撑的难受劲儿,没等她出去散散,全用在费力安抚老夫人了。
给她分析,外面有难民,路上不好走,庄子不知什么样,怕是住不开。
还要劝她留下帮忙,毕竟万灵和阿依娜在这儿,咱们都走了不合适。
她就是过去看看,若是孩子能赶路了,趁着没下大雪,会带大姐去宛平。
陆老夫人知道媳妇好心,她也想了,见了面怎么说?
多少年得隔阂,总要有一方先低头吧!
经历京城那场生死逃难,她已经想明白了,人生除死无大事,低头算什么?左右没丢给外人。
她先给闺女低头认错了,谁让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呢!
权当大女儿是小九儿去哄,只是怕她脸酸心硬,非不要人疼。
想过去见见大女儿,是要当面告诉她,不要在外面别扭着了,娘疼你,回来吧!
可儿子媳妇不让,她不跟着添乱了。
次日一早,姜婉宁上马车前,陆老夫人递给她一封信,请她转交给李华钏。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进了庄子,姜婉宁才知道,竟然不是住进了庄园别院,而是住在了农家里。
下了马车,姜婉宁还有点回不过神。
春分推开院门时,她一下愣住了。
身穿碎花蓝布衣裙,头上围着花头巾的女人,竟然是曾经凤袍加身,凤冠鸾配的皇后娘娘。
“大姐?”
李皇后抬头,满脸笑容的看了过来,“弟妹来啦!快屋里坐。”
不对吧!李皇后也换了魂了?
这事儿换旁人不敢想,姜婉宁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个,谁让自己身边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呢!
李皇后在腰间围裙抹了一下手,还抬脚踢了一下跑出来的大白鹅。
“瞧见大白了吧!那是娇娇的心头好,整日搂着那大白鹅的脖子,还哄大白鹅不准叨人,不然就不给吃糠了。”
“啊!大姐,你......还好吧!”姜婉宁眼睛直愣愣的,这是跟我说话呢?
“好着呢!你坐着,我给你兑蜂蜜水喝。”李皇后转身又去张罗。
“大姐,让下人去忙吧!”姜婉宁嘴巴说话都发飘,“咱俩坐下说说话。”
李皇后看向姜婉宁,像是模仿她的笑,咧嘴笑出了六颗牙。
挨着姜婉宁坐下,李皇后歪头看她,眨着眼睛道:“是不是吓一跳?”
姜婉宁木呆呆点头,很想说,你别瞒着了,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壳子没换,芯子变了?
李皇后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脸上挂着笑,与她说起了心里话。
当年你穿着农妇衣裳,站在皇陵行宫,冲我咧嘴笑出了大白牙。
那个笑容,像是印在我脑子里。
一步步走到今天,说实话,太难,太多苦涩心酸。
李华钏心里,从祖母去世后,她就没舒心过。
嫁入皇家,做了太子妃更是日日惊心,小心翼翼活了大半辈子,哪有放松过一日。
突然变了天,她带着孩子跑出来,带着孙子到处借奶,在村子里听着狗叫,挨家敲门。
本以为会被人骂出来,好点的善心人,顶多给指个路,告诉谁家有吃奶的娃娃。
没想到,不管敲开谁家门,知道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那家里的婆娘就会出来。
呵斥儿子把狗拴好,看住了,别吓着孩子。
根本没有可怜她,也没时间跟她说什么同情,暖心的话。
知道孩子因没吃的,饿的哇哇哭,不管你大人如何,就是帮着张罗。
家里最好的白米,拿出来给熬米粥。
有那家里穷,没有白米,也张罗着熬小米粥,不管怎样,先给孩子安顿下。
没有劝说你别难过,农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