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李某,听闻是高司空的二子所为,某也好奇,正想着去问问究竟!”
“便是今日掌冰事的高羽林吧?”
白眉笑道,“还真是巧。和尚与高羽林那制冰之所仅有一墙之隔,每日都能闻到那异香,早就想大块朵颐。但上门求了几次都不可得。称是初七才有的售,所有和尚就早早赶来了……”
“哦,倒是巧!”李宪笑着,“那就同去!”
即时两伙人便合到了一处,顺着官道往西行去。
走着走着,李宪又发现了不对:每过一座寺庙的戏台,就能看到旁边立着一辆装扮的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彩车。车厢上画着一只硕大的碗,碗里画着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物事,其上还飘着几楼烟气。
还画着一个胖乎乎的稚子,站在比他头还要大的碗边,手里拿着一枚汉五铢,眼巴巴的看着冰碗,嘴里往下滴着涏水……
画的极其传神,特别是那垂涏三尺的稚子,就似活人钻到画里边。任谁一看,也知道这车中卖的定是吃食一类的东西,且只卖一文。看加上那晶莹剔透、冒着雾气的物事,便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也知道这是冰。
“画工只是一般,倒是好妙思!”李宪夸道。
一众属吏也点着头:“确实通俗易懂,看一眼便知,比立上一杆高旗再明码标价还要来的简便!”
看了一阵,众人继续往东走去。
越是往东寺庙就越少,耍杂技的高台就越发零落。没了热闹可看,信众与游客自然就往这边来的少。
要是往常,这里要多冷清有多冷清,就如李承志入城当日见到的一般,连最爱热闹的元悦都只能闲的耍鸟。
但今日却有些不一样:
西阳门一里前,搭着一座硕大的高台,宽有三丈,却极长,足有二十步。台上乐师近有三十四位,早已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
台下足有二三十辆冰车,摆的整整齐齐。车边各站有三四人,似是等着调制冰沙。
除此外,每辆车前还站着一个佩刀的兵卒,应是专门维持秩序的。
李宪有些怀疑:这一车冰卖出去,能不能抵的住这些乐伎、仆吏、衙役、兵卒的俸金?
心里念叨着,两拔人就此分开,李宪带着属吏去了台下的凉棚。
元悦正与几个道士女冠在那里吃冰沙……
青壮和尚朝台上指了指,低声说道:“那便是李承志志!”
两人离的不远,也就五六丈。老和尚双眼微眯,瞅了一眼便赞道:“倒是好皮相!”
稍一沉吟,他又警告道:“法能,切记莫要着于表象!因授皇命,数万圣众才枉死于此子手中……便是要报仇,也该是宫里那位……”
“弟子省得!”
“嗯!诸位上部座的法师可曾约好?”
“已邀至通商里的白马寺中!”
“那就走吧!”
老和尚猛吐一口气,朝着皇城合着什,口中念念有词,“我佛保佑,但愿大事可成……”
……
似是心有灵犀,也可能是直觉。李承志感觉有些异样,下意识的一转头,恰好就看到白衣白眉的和尚。
他没有见过老和尚,只是觉的胡子眉毛都一大把了,竟还穿的这般鲜亮。瞅了两眼收回目光时,他又看到白眉身边的法能。
有些眼熟?
记得租房那日,这壮和尚还拦过路,吓唬自己说山里有鬼。前两天还来过府上两次,说是要买冰。
自己还以为他就是那凝玄寺的住持,不想只是个跟班。
“看什么呢?”
见他看的入神,高湛也凑了过来。只是一眼,他就认出了老和尚:“白眉?”
说的是那老和尚吧,倒是挺形象。
李承志好奇道:“那白衣和尚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