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大统呀,怎可能不出名?”
高湛赞了一句,又左右一瞅,低声说道:“幽皇后旧事,便是因他徒弟高菩萨而起……”
一听这个,李承志顿时就来了精神。
幽皇后就是孝文帝的第二任皇后冯润,又名冯妙莲。元宏长年出征在外,她受不住寂寞,便以讲经的名义将和尚带进宫私通,其中竟有白眉的徒弟高菩萨。
私通也就罢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冯润竟听从高菩萨的蛊惑,想以巫蛊诅咒孝帝,最后被人告发。
诡异的是,即便如此,孝文帝都没有杀他。直到死前,元宏怕她成了皇太后祸乱宫闱,才留了赐死的遗诏……
“后来呢?”李承志贼兮兮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后来?”高湛小声回道,“老和尚受了徒弟的连累,官自然是当不成了。陛下不喜大乘,又厌其徒弟谋害先皇,登其后就将他赶出了京城。并令他逢厨会才能入城,余日不得讲经……”
我问的是这个么?
李承志一脸的不情愿:“老和尚如何与我何干?”
高湛眼一瞪:“那幽皇后如何又与你何干?”
差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李承志冷哼一声,又问着李睿:“还有多久?”
李睿瞅了瞅沙漏:“离巳时不足两刻!”
还要半个小时?
李承志稍一沉吟:“今各部准备!”
倒不是特意选的吉时吉刻,而是西市离皇城太近,怕鼓敲的太早,扰了皇帝清梦。
确实没料错,皇帝也就刚起身。
朝城中太热,山下风太大,这几日皇帝就宿在金墉城中,今日也不例外。
此时他刚洗漱罢,正在金墉城的中堂内用膳。高英坐在一侧,亲自给他添着饭食,底下坐着一群男男女女,看着各自几案上绿油油的蔬菜暗自皱眉。
每月逢七时,宫外厨会,元恪也会将五服内的元氏宗室召之宫内家宴。
以前还好,四五样菜中至少还能见道荤食。自六月起元恪下令宫中禁断屠宰后,一群亲王、郡王及王妃,也只能跟着元恪吃素。
素也就罢了,还寡淡无味,真就跟吃草一样。但慑于皇威,他们还不得不抻着脖子硬往下咽。
好不容易等元恪吃完,一群人无不暗松一口气。
元恪举起杯邀敬了一下。等众人落盏,他才笑吟吟的问道:“众王叔、王兄怕是吃不惯吧?无奈朕已下了召,令宫禁断屠宰、悬丝撤乐,就只能委屈各位了……”
听他这般说,一群人哪还坐的住,纷纷告罪。元恪不耐与他们虚情假意,未等众人起身,就挥手让他们坐下。
但之后,殿中竟然就没声了?
便是无歌可听,无舞可看,至少聊几句家常总会吧?
元恪心中诧异,往下扫了一眼,发现十个中有九个都直戳戳的元雍。
元雍气的想骂娘:一群孬货,次次都让爷爷出头?
察觉竟连皇帝都将视线挪了过来,元雍不得不硬着头皮的站起来,往下一拱:“见陛下如此清苦,臣等心中难安。故此众王叔、兄弟等推臣出来,冒昧的问陛下一句:不知臣等是否有幸,能否为陛下分忧!”
分忧?
元恪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怕朕一时心急,先拿他们开刀吧?
真就以为朕是为了那几个铜钱?
稍微动点心思,也能猜出朕为的是什么:便是已无几年时日,便是膝下无子,这大好江山,总归也是我元氏子弟来坐。
你当我为何要将胞弟元怀养在宫中?
外有强敌,内有隐患,死之前,如何也该为元怀解决一样才对……
心里暗叹一声,元恪举起了盏,遥遥一敬:“诸位多虑了!朕便是再昏庸,也知诸位都是我元氏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