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出现在殿外,他看了里面一眼。
李泌坐在老地方,头也不抬。
韩石头站在台阶下,神色平静,宛若一座石凋。
几个内侍和宫女站在更下面些的地方。
这便是等级森严。
越王行礼,“孩儿,见过阿耶!”
李泌没抬头,“你来作甚?”
“孩儿听闻杨逆大军要来了,有些不安。”越王步入殿内。
“你不安什么?”李泌把奏疏搁在桉几上,屈指叩击着桉几,“桐城,固若金汤。”
“是,杜缺无能,致使房州沦陷。可桐城虽然坚固,孩儿却担心那些臣子投敌。”
“镜台的人正在盯着他们。”李泌澹澹的道:“这些事,不该你操心。”
“是,孩儿僭越了。”越王缓缓上前,“孩儿听闻那个孽种放话,谁若是能活擒阿耶和阿翁,可封侯……”
“封侯?也太吝啬了些。”李泌冷笑。
“是呢!可孩儿担心有人会铤而走险,故而令人去外面打探消息。”
越王叹道:“阿耶不知孩儿打听到了什么。”
“你打听到了什么?”李泌蹙眉。
“孩儿令人去酒楼和青楼打探消息,恰好碰到右武卫大将军陈潇和右骁卫大将军杨明和密议。”
落凤坡发动兵谏的便是这二人的麾下,皇帝一直想弄死他们,但他不放心蜀地招募的那些新卒,还得要依靠长安跟来的老卒们镇场子,故而才留了那二人一命。
“哦!那两个贼子!”李泌冷笑。
“他们二人密议,准备在杨逆大军到达桐城时发动兵变,如同落凤坡一般,围住阿耶,里应外合,迎接杨逆入城……”
越王走到了台阶下,和韩石头相对而立。
“朕知晓了。”皇帝摆摆手,见越王不走,就问道:“可还有事?”
“有!”
“说!”
“孩儿想……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