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鬓全白,刚刚回到寝帐,就身子一晃,要不是范元眼疾手快,及时相扶,戎马一生的黑齿仇宁,就要在这平地上摔倒。
“先生,依你所见……咳咳……”黑齿仇宁坐在胡床上,眼神涣散,“依你所见……咳咳……依台那小子……他们……服了吗?”
范元目光低垂,看着满是油污的地面,良久,才长叹一声:“吾王之尊,无人敢睥睨。只是……”
“唉……”黑齿仇宁慢慢地拉起范元同样布满茧子及伤痕的手背,龙钟的老眼上,眼泪一滴滴地落下。
朔风,吹散了昔日的狼烟,砂石,掩埋了当年的热血,多年以后,当后人重温这段历史时,所能寻得的,便只有这寥寥数语:
秋,使度辽将军苞与游击将军孙璋、高句丽将安立荣等并进夫馀地击贼。苞等大败,军士死者十七八。
——《续汉书·卷七十五·夫馀列传第八十一》